“小一。”他顿了顿,转头,一个个的指点过去“小二、小三。”
他说“就这么称呼着吧。”
三个孩子很快被接到了皇宫里。成为皇子啊,是多大的诱惑和荣耀?那些人的动作从没有这么快过,打点好了行装,点了仆从,不过最终都没有用上。
他们进宫的时候,是孤零零的一个人,行李都没带上多少。而这宫廷空旷旷的,像张开的黑色巨口。哪怕是向来飞扬跋扈的小三也学会了安分。
虽姬焕当天有了这个想法,当天就暗自定下了人选,不过这回倒是和朝臣的意见不谋而合,懒洋洋的在朝会上听着,只在官员们争吵着究竟是哪一位的时候,开口定下三位人选都迎入皇宫。
他一眼斜横过去,说不上凌厉,但傲气十足的小二也霎时住了口,对自己的新名字的意见按捺下来。
距离那荒诞的指鹿为马已经过了八年,甚至比一二三的岁数还长,姬焕又是这般柔美过头的长相,他没什么大动作,只是朝臣和宫人还深刻的领会了他的威势,也难说出口。对于这年少的皇帝,小二仅有的印象就是父母提起时的欲言又止。可是就这么一眼过去,小二就什么都不记得了,脑中一片空白,回过神来也只能羞愧和自我宽解。
这就是皇帝么?
这便是野心的萌发了。
没人哭闹,皇室的孩子,到底早熟,也多不留恋父母,对奶娘倒是亲近些,姬焕格外开了恩,奶娘若是愿意可跟进宫里,于是一个不差的进了来。
从亲身父母名下转出,他们没了正式的名字,更不用说上玉碟了。这与众人的心理预期有些差距,但没人敢逼姬焕。
话说回来,姬焕要是扶手掀翻了立后建储的奏子,他们又能怎么样呢?哪怕这回不过是他想找由头治治宗室的威风,至少明面上众人都是要说好的。最多任由野史留下几个猜测,得姬焕亡故后才私下流传起来。
做皇帝,尤其是不在意声名的人做皇帝,的确是可以很自在的。所谓被钳制,在皇帝根本是个肆无忌惮的疯子的前提下,根本是个笑话。
皇帝要做什么事,到底是拦不住的。
况且大祁的皇权旁落不过只上一代,十年不到的时间罢了。
势颓的宗室不值得他们得罪强势的皇帝。哪怕根络最深的扶风郡王,也大多不过是利益之交。
三人的住处都已安排妥当了,是姬焕亲自点的,相距挺远,四处也无甚么可走动的人——他们竟是第一批入住皇宫的主子。但离羑里又都很近,人手布置无一不体贴周全。三座宫殿里各有一个内侍,都是姬焕面前最贴身伺候过的。只有一点,宫殿名字不太合适,都是什么“琼华”,“清荫”,“绿绮”之流,未免脂粉气太重,姬焕也没有改的意思。
他只说了那两句话就转身离开,面上带着微微的笑意,叫人实在难揣测他的意思。天权殿内严从善已经等着了,这人从政没什么才能,但当年也是个状元郎,诗赋、论、策、帖经无一不精,这些年来大多精力都花在上面,更有一番进益。
除了声音好听,他也实在是个学术人才,著的书治的文章,是能名留青史的,只是名声的损益与这个朝代相映衬,有些难说。姬焕从八岁起就开始听他讲课的,每月三次,这回皇子入宫,恰恰好赶在了他讲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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