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仙楼歌台暖响,吹笙之音如同仙乐飘飘。
多少王孙公子,千金一掷,只为美人妙绝人寰的歌舞。
“天涯呀海角,觅呀觅知音,小妹妹唱歌郎奏琴,郎呀咱们是一条心......”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一袭紫衣娉婷女子缓步走到了台上,雅态妍姿。
星河与敛香同坐在天字号雅间。
敛香似有几分痴迷,道:“小姐,醉仙楼的花魁果然名不虚传,不仅才华与品貌兼具,偏偏还有着天生的妩媚,女人所有的优点全集她一身。”
星河凝神思索半刻,依然不得头绪,开口道:“我只觉这花魁姑娘好生眼熟,她神态、一举一动像极了我记忆中的一个人,可我想不起来是谁,只有一个模糊的影子。”
敛香道:“小姐觉得头痛就不要想了,小姐以往从未来过这种烟花之地,何曾认识这千颜姑娘。”
星河吃着桌上的点心,看着下面的歌舞表演,不甚乐哉。
“敛香,怎么不见大小姐身影了呢?”
敛香为星河剥好瓜子,摇了摇头,道:“适才我还瞧见大小姐在这几个包房中间来回转悠,才一眨眼,怎就不见她人影了。”
星河拉着敛香走出了天字号雅间,阁楼上走廊间的人掎裳连袂,星河循着走廊去寻赵汐韵,开口道:“走,我们去瞧瞧赵汐韵在玩什么把戏。”
天字号雅间旁侧隔了一间风字号雅间,再过去一些便是颂字号雅间。
颂字号雅间正是吏部主事公子花重金包了下来。
歌声悠悠,台上舞伎身段婀娜,舞姿曼妙。
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
李生自觉在雅间里看得不过瘾,走出了雅间,站在走廊上举手欢呼,还不时摇动着屁股,如痴如醉。
敛香用手指着李生,惊愕失色道:“小姐,大小姐她...袖口好像藏了一把刀。”
蓦然。
星河还未来得及阻拦,赵汐韵把袖子里露出的半截刀向李生刺了过去,被身侧的看客一挤,刀走偏锋,一刀插在了李生的屁股上。
赵汐韵大惊失色,张皇失措地跑了出去。
敛香惶恐道:“小姐,大小姐杀人了。”
星河面色一沉,秀眉紧蹙,冷定道:“走,你同我过去看看李公子的伤势。”说完,两人疾步走去。
李生沉迷于歌舞,只觉屁股有些异样,没顾及太多,继续看着歌舞,阁楼上一干人正听在兴头上,不曾察觉有人被刺伤。
走近时,见李生还在摇晃着身子,嘴里喊着:“千颜姑娘...”
星河扶了扶额,转过头对敛香道:“看来他的伤势不打紧...”
歌声渐行渐缓,一曲将毕。
星河饶有兴致地用手轻轻拍了拍李生的肩头。
李生兴致正浓,用手将星河的手推开:“别闹,本少爷正在看千颜姑娘哩。”
敛香忍不住掩嘴一笑。
星河加大力道,狠狠拍在李生肩上。
“哎哟,是哪个挨千刀的敢打本少爷我,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李生转过身去,看着星河,星河嘴角勾着一抹清隽的笑。
李生的心飘飘入坠,丝丝心动,眼神落在星河脸上,舍不得收回。
敛香轻轻唤道:“李公子,李公子...”
李生将眼神收回,拢嘴轻轻一咳,作了一揖道:“不知是相国府中千金二小姐,李某失礼了。”
星河与敛香面面相觑,脸露讶异,忽而又想起了正事。
“李公子,你受伤了。”星河说完,用手捂着嘴,指了指李生的屁股。
李生转过头,看着屁股上横插的一把刀,顿时惊叫一声,便昏了过去。
敛香张了张口,复又张了张口,一脸惊慌道:“小姐,李公子是不是死了,现在还怎么办?”
星河思索片刻,撸了撸袖子,开口道:“还能怎么办?我两把他抬过去看医生啊,瞧他样子,一时半会儿死不了,来,搭把手啊。”
敛香愣了愣,随即点了点头,便与星河一同将李生扶下楼去药馆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