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兴良好好的准备了几天,按照高万德的吩咐把吃饭的请帖差人送给了湘系军阀头目贾千峰旅长和浙系军阀头目牛岳昆旅长,两位旅长平时没少从顾县长那得到好处。请帖一下,两人如期应约了。
宴会开始后,高万德带着小楠一并坐在了桌上,浙系军阀头目牛旅长一眼瞧见了桌间的那个小女孩,立刻瞪大了眼睛。仔细打量了下,发现那小女孩和自己竟有几分神似。算算自己当年出来的时间,心想自己的女儿也应该差不多这么大了。再一瞥小女孩的耳朵,这下子才惊呆了,那女孩和自己的女儿一样,耳边也长了一颗黄豆大小的朱砂痣。
牛岳昆等高万德和顾兴良招呼结束后,终于憋不住自己心中的疑问,向高万德打听道:“这个小女孩是你什么人啊?”
“他是我爹爹!”小楠面对自己眼前的这位满脸大胡子的叔叔丝毫没有感到害怕,抢着回答道。
“哦!”牛岳昆听了这话,心想自己定是想女儿想多了,连别人家的女儿都当成自己的了。于是,很客套的和小楠拉关系问道:“好可爱的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小楠,叔叔!”小楠理解不了大人世界的客套,直接了当的回答。
“小楠?小楠!”牛岳昆像被雷劈了一样,浑身不由自主的跳了起来,连忙又试探的问道:“小楠,你的家是不是十三滩的街尽头一个土坯房子里?”
“你是怎么知道的?叔叔?”小楠一下也怔住了,不由自主的反问道。
“高万德,你的这个女儿是从哪里来的?快告诉我!”老泪纵横的牛岳昆激动的一把拉住了高万德的胳膊。
“哦,她是我在十三滩任职时认识的,她母亲去世了,我就收养了她。”高万德突然感到眼前的牛旅长有些反常,心想难道牛岳昆会是小楠的生父?想到这,他急忙从口袋里拿出一柄木簪对牛岳昆道:“小楠是个穷苦人家的孩子,你看,这是她妈的唯一遗物。”
“啊?是的!就是这个!你是说小楠她母亲死了?”牛岳昆用颤抖双手接过簪子,仔细的打量后,确认无误道:“这确实是当年我从军前,亲手为小楠的母亲所雕刻的。”说完,牛旅长泪流满面的抱住了呆若木鸡的小楠道:“小楠,你是我的女儿,我是你的亲爹啊!”
“不,你放开我,我的爹爹是高万德。坏蛋,你放开我!”小楠对牛岳昆的行为一下子感到了愤怒,她生气的用小手握成拳头去敲打那牛岳昆。牛岳昆任凭她敲打,紧紧抱住小楠,再也不肯放手。
“哈哈,可喜可贺啊!”桌边一位白白净净,撑着眼睛的中年男人拍着手站了起来,原来是湘系军阀的贾旅长,他一边拍手一边假做擦拭眼泪道:“感人,没想到牛旅长能在此与女儿从逢,太感人了。恭喜牛旅长,来大伙为牛旅长父女重逢一起干一杯!”
“干!”顾县长也趁机举起杯子,一起拍起手来。
酒宴继续,牛旅长趁兴几杯酒下肚后,逐渐打开了话匣子。当年他从军后,由于骁勇善战又读过兵书,乔老爷也是慧眼识英雄,很快将他提拔为十三滩的副团长。在他准备要衣锦还乡,去迎接自己老婆时,可是不想那十三滩的李团长是个心胸狭窄之人,为了怕他和自己抢夺团长位置,几次处心积虑的要置他于死地。牛旅长一怒之下,转而去投奔了浙系军阀。他的这一举动很快触动了乔老爷,乔老爷对手下的部队下了死命令,只要他牛岳昆再踏上苏系军阀地盘,立刻格杀勿论,所以搞得他有家难回。今日却意外在这里碰到了自己的女儿,自然是大喜过望。
牛旅长趁着兴,一下子喝多了,很快就趴在酒桌上呼呼大睡起来。这时,桌子那边白白净净的贾旅长突然站起身来,对那高万德道:“高旅长,你今天请我们来不会就是为了让我们看一场父女相认的戏吧?”
“当然,高某有幸能通过顾县长结交两位,为以后奉合地区的安定共同努力!”高万德今天喝得也有些高了,说话也开始不利索起来。
“哦?那么高旅长就是来试探我们虚实的喽?”贾千峰不动声色的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