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会儿,确实没办法把整个图案联想出来,于是又回了帐篷里,把其他两人都叫了出来。
这图案里面,必定藏着玄机,于是三人拿着本子、笔和照相机,一路走一路拍,哑巴就把看到的高处的光束都画下来。
我们沿路都做了记号,所以也不怕最后找不到帐篷。
大概凌晨两点多,温度仍旧在下降,我实在走不下去了。温度一低,人的身体就会变得迟钝、麻木,我现在觉得使唤双腿就好像在使唤两根木头,小腿几乎失去了知觉。哑巴就不一样了,我无法理解这样的人,在沙漠的十几天,我、安常在都几乎崩溃,就他还淡定如初,好像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对他并没有什么影响似的。想来以前也是经常遇到困难,甚至多次陷入绝境,历经磨练才能有这样的心性和耐力,跟我们这种从小娇生惯养的人是不同的。
安常在的鬼化病所带来的“福利”此刻也让人抓狂——鬼化病人喜阴凉,而且是特别特别的喜欢,她在夏天可以整天都躲在冰箱里面,沙漠夜里零度左右的温度正合她意,如果哪天不够冷,她还嫌热呢。
又继续往前走了一会儿,我们就沿着原路返回了。回到帐篷里我立马把所有能裹到身上的东西都裹到身上,接连打了几个喷嚏,等身体恢复过来,哑巴和安常在已经在地上研究起了哑巴画出来的图案还有那些拍到的照片。
我们的注意力全都放在最上面那些最亮的光束上,可惜现在还不能晒出来,不然我们把照片像拼图那样拼起来。
由于画得不完整,哑巴又根据石林的分布,给一些画上表现光束的线条进行了扩充。可以看见,先是一个“田”字,然后中间那一竖向下蔓延,连着一个“土”字,组合起来就变成了一个“里”字,“里”字旁边还有一个点。
天!竟然是一个字!看起来,又是一个新的线索了,说不定能帮我们走出这片石林!有了这个想法,我又像打了鸡血一样,三人又研究了一下,合计着再出去看看。于是后半夜我们一直在石林里摸索,也不顾外面有多冷了,那种求生的欲望支撑着身体,就算身体发麻也没人肯停下。终于,我们赶在天亮之前把整个图案画了下来。我只看了图案一眼,不由得赞叹,靠,弄得这么大的手笔,这家伙就是为了写自己的名字么?果然够高!大!上!
去你的高大上!
那幅图案画出来之后,我们就发现,那不是什么图案,而是两个字:唐悝!
我靠!要不要这样!不带开挂开得那么厉害的,这样的Boss该怎么打怎么打?在线求解,急等!
第二天白天我们睡了一个上午,由于太困了睡得太匆忙,晚上的衣物都没来得及换下来,那天我们醒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热出一身汗来,再这么热下去,恐怕都要长疹子了。当然了,除了哑巴。
醒来后三人草草的吃了点东西,经历了昨晚的事情,谁都没什么胃口,饿,却吃不下东西。并且现在我们也没多少食物可以吃了,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我们把行李都收拾好,就又出发了。按照昨天画出来的图案,我们大概能推算出每块石头所在的方位,中间必定有一条线条是引路的,我们就沿着“悝”字中“里”字的那条竖走。
不管在哪里,只要能确定自己是沿着直线走,就肯定会走出去,我是这样认为的。但在这里想沿着直线走非常困难,为了不触动机关,我们必须要绕开那些石头,这就不可避免的要绕弯路了,有时候绕着绕着,就会绕到之前走过的地方去,或者是发现自己根本是在绕圈。
没办法,最后我们还是停了下来,因为这样走下去是毫无意义的,只能白白的浪费掉体力,于是我们又搭起了帐篷,坐等着天黑。既然我们在白天里无法走直线,到了晚上,有了那些光束的指引,就肯定能找到方向了。
很不巧的是,那天之后,接连两三天的晚上,天上都乌云密布,看不见月亮,自然也不可能有月光,也无法走出去。
后来我们意识到,这种现象可能只会出现一次,想要再次看到那些光束并跟着它们走出石林,是几乎不可能的事。
于是我们就把拍到的照片全部晒出来哑巴负责把它们拼接起来,我们又回到了原处,按着照片里拍摄到的那些石头和光束,终于找到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