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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2章:心有猛虎,细蔷薇【求正版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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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以为灯坏了。

    林阳暂时转移了目光,望向周围路边的人,一半的人都带着白色的3M口罩,大多数人面无表情,小部分人眼睛弯着,林阳知道他们在笑,但是他看不到口罩之下他们咧开的嘴,于是他们的笑容无法感染到林阳。

    最后,林阳终于跟着人群一起过马路了,却吃惊地发现红灯依旧是红灯,只不过闯的人多了,大家便不怕了。被人流截断的车流里,传出一阵阵急促而不耐烦的喇叭声。

    林阳买完东西出来,又重复了一遍来时的过程,他看着漫天灰黄色的雾霾,恨恨地拿出口袋里的口罩戴上,心里赌气地想:

    “吗的,要不是老子已经花了钱来这里旅游,我才不要待在北京。”

    但是在上海,当林阳今天走在绍兴路上,走在淮海路上,走在法租界的乌鲁木齐中路安福路上,他感受到一种人与人之间交流的热闹,少有人戴着口罩,两三结伴的人很多,他们都在说说笑笑,生气吵架的也有,说话声就这么没有阻隔地飘进了你的耳朵,看得到每个人脸上完整的表情,和一些人开怀大笑时的牙齿。

    马路两边的法国梧桐,是上海这座城市的大半气质,街边开着好几家咖啡馆,年轻的、穿着时髦的白人帅哥和少女坐在里面外面,谈笑风生,像美剧里的人们一样不自禁地挥舞着夸张的手势,阳光照在他们的脸上,每张脸都在闪闪发光。

    即使他们不曾看林阳一眼,林阳也依旧觉得十分美好。

    令人满意的是,这些景象总会按时出现在每个天气晴好的上海周末,你不用担心谁会爽约。就好像有人安排了一场巨大的巡演,并随时欢迎你的加入。

    “其实当我刚来上海这个城市读书的时候,我一点儿也没体会到它的好。我不知它有多好,是因为我没有去体味过它。直到后来,凭着自己的年轻和无畏,我参加了学校的宣传部竞选,假期还出去找工作锻炼锻炼自己,才发现了上海不同的一面。我的第一份兼职是在商场里卖玩具泡泡,100元一天……”

    程小玥双手环胸地坐在长椅上,眺望着远处的东方明珠,不禁有感而发,兴许是太久没有和人说心里话,又或者是林阳和王云飞创办阳光微博的缘故,她破天荒和林阳说了一大通自己都觉得不着边际的言语。

    只是,却很煞风景地没有半点回应。

    林阳背靠着长椅,仰天看着远处那座明珠塔,没有说话,嘴角紧紧抿起,身处在上海这座城市里面,心却飘忽到了遥远的南方客都,那一座阴雨绵绵的小城,想到自己没完没了的烦心事,想到自己对刘丽敏背叛的惭愧,再想到自己与詹淑芝的一年之约的艰难,这糟糕透的情感抉择,不免有些令人苦恼。

    突然,转头的程小玥发现林阳脸上的神情有些沉重,而且双眼里竟然有些淡淡地忧郁,仔细观察,这个男人竟然是在失神发呆,程小玥皱眉道:“你怎么了?不舒服?”

    林阳尴尬,僵硬地摇摇头,叹息道:“没什么,只是感觉我们在上海这座城市很渺小。”

    程小玥犹豫了一下,没好气地道:“哦,所以刚才我说了什么,你听进去没有?”

    林阳苦笑道:“没。”

    程小玥眨了眨眼睛,不禁莞尔,几缕微湿的青丝柔顺粘在她那精致的脸庞上,让她那种仿佛与生俱来的骄傲收敛许多,多了点邻家女人的亲切。

    林阳怔怔地看着她,在恍惚间,竟然有点青梅竹马的诡异错觉,习惯了林阳这种眼神姿态的程小玥笑道:“林阳,我知道你是个有理想有抱负的男生,不过劝你还是别想着占我一丁点儿便宜,别以为我约你出来压马路就是对你有意思了,我是个斤斤计较到睚眦必报的女人,凭你那一丁点道行,还不足以引起我的兴趣,所以,请你别把我跟大一那些无知学妹那样同等对待。”

    林阳撇了撇嘴,极其不认同道:“学姐,你真的想多了,我可从来没有想过要打你的的主意,要不是你一大早打电话给我催我下楼,我估计现在才从床上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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