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小苒瞧了眼他身后,又是他一人,不由问了一声。
连烜抬眼看她,突然想起了今日皇甫连辕那小子说的混账话,他目光不由微沉。
“他后日会去参加永嘉的生辰宴,到时候你就能瞧见他们了。”
薛小苒闻言,眼睛一睁,朝他走近两步,“表哥肯去?”
“嗯,父皇让他负责送生辰礼过去。”
少女白腻的脸颊旁,坠着一副新的耳坠,走动间闪着盈盈柔光,连烜的目光落在耳坠旁殷红的双唇之上。
“那郡主肯定会高兴的。”薛小苒笑盈盈的,一脸明朗的粲然。
连烜微暗的眸子,变得清亮起来。
“你跟我说说,他们两人的事情吧。”薛小苒小声问了句。
离晚饭还有点时间,薛小苒把阿雷从连烜腿脚便抱起,拎到一旁的石蹬上坐下。
阿雷老老实实蹲坐在石凳上,薛小苒笑着给它顺毛。
连烜踱步走了过去,慢悠悠坐到了一旁。
“师兄小的时候身体不大好,为了给他治病,宁伯侯夫人带着他在京城住过一段时日,他们当时的府宅就在宣平侯府附近,所以,两家常来常往,永嘉和师兄自小就玩在一块,后来,我师父进京,宁伯侯夫人求得他老人家医治师兄,机缘巧合下,师兄成了师父的弟子。”
连烜慢慢叙述着那段往事。
濮阳轻澜成了裴神医的弟子后,就得跟着裴神医四处游走,宁伯侯夫人虽然不舍,可濮阳轻澜却很坚持。
裴神医声名赫赫,濮阳世家对于濮阳轻澜成为裴神医弟子自然乐见其成。
后来,濮阳轻澜就跟着裴神医去了药王岭,时不时会到京城住一段时间,那时,他和永嘉郡主一直保持着亲密的联系。
两家在他们说亲的年纪时,还讨论过他们的亲事,结果,那年,永嘉郡主的父亲宣平侯去药王岭求医,正好遇到刺客刺杀濮阳轻澜,宣平侯意外突发心悸身亡。
事情因濮阳家族内部斗争所引起,濮阳轻澜深感愧疚,解决了争端后,辞去了宁伯侯世子之位,一直没有回京。
“这事,也怪不到表哥身上啊,这不是意外么?”薛小苒撑着下巴听完,觉得并非濮阳轻澜的过错。
“话是这么说,到底是因为濮阳家的斗争,连累了宣平侯,永嘉和她父亲的感情很好,师兄觉得无颜面对她。”
连烜淡淡叙述,他也没觉着是师兄的过错,只是师兄自己走不出自责的心理。
“表哥这样想是不对的,如果他真的觉得内疚,就更应该迎娶郡主才是,婚后加倍对郡主好,总好过现在这般彼此折磨。”薛小苒从另外一个方面切入。
连烜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你可以把这话对师兄说一遍。”
薛小苒抿嘴轻笑,“你是想让我去做说客么?”
“他们的事情拖得太久了,永嘉今年都二十二了,再不成亲,都变老姑娘了。”连烜盯着她轻轻晃动的白玉耳坠,白润的坠子与她莹白肌肤交相辉映,显得格外透亮。
“二十二就是老姑娘了?”薛小苒白了他一眼,“那我十九也是老姑娘了?”
连烜抬起眼睑看她一脸不满,不由轻笑,深邃的眼眸沉沉盯着她,“嗯,是老姑娘了,所以,要赶紧嫁人了。”
薛小苒一愣,脸颊飞起两朵红云。
这家伙,是在催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