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烈空自问事事谨慎,不曾留下任何把柄漏洞。至于御府令黄公公,更是十年前一别再未联络,大事儿只与幽州燕王府的人暗中接头,且每次联络尾都处理相当干净,如何能被云无悲此子察觉!
东临卫军中,以妻儿被胁迫为由束手就擒不过是他顺势而为罢了。
事到如今,他云烈空可不是坐而待毙之人,久经沙场磨练,云烈空从来不缺乏奋力一搏的勇气,哪怕从此云氏再无其容身之所,天大地大,身为筑基大修,哪里去不得!
思及此处,云烈空一身筑基法力蓄势待,待得找准时机,一击而定乾坤。
“竖子,这不过是你一面之词,可有证据?如若没有,为叔便要替我云氏清理门户,除了你这以下犯上,屠戮亲族的竖子!”
话音未落,云烈空骤然暴起,掌中主机法力凝成剑形,须臾间直刺云无悲眉心。见云无悲似未来得及反应,云烈空心中暗喜,只道“区区练气小修,妄图蚍蜉撼树,自不量力”。
话未出口,却见云无悲身形一闪,而法刺中的不过是一片虚影。
当机立断,云烈空聚法成罩,念识扫过密室,只见身后三丈处,云无悲鬼魅般显出身形,铁拳裹着雄浑的法力直撞而来。
“侄儿莫逞强,哪怕你天资卓绝,修为深厚,终究是经验尚浅呐。练气圆满的修为如何敢与我正面相撼!”
云烈空暗暗摇头,收回法剑,负手而立。筑基境的一身劲力汇聚拳尖。
轰——
密室里巨响乍起,法力余波恍若一阵四散的风暴,席卷了周围一切。
良久尘烟落定,这偌大的密室早成了一片狼藉废墟,云烈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手臂扭曲成诡异的弧度,整个身体倒飞出十余丈,一口精血涌上喉间。
运法力搬运以平复伤势,却现体内奇经八脉法力乱窜,手臂上天泉至中冲以其少商两脉更是寸寸断裂,一身筑基修为已然是十去其九。
废墟外十二惊云卫如临大敌,将此处合拢围困,位次分明,这显然是一个合击阵行,此间他云烈空再无退路。
却说云无悲,交手不过盏茶,便以练气圆满境一击而废筑基。
虽然自身也受伤匪浅,然则战力分毫不损。云无悲将哽在胸中的一口闷血吐出,扬声大笑道。
“非侄儿我经验尚浅,而是自信普通筑基不是无悲一合之敌!叔父转修他法筑基,根基不稳,虽有筑基境修为,这战力嘛却远远不及!再者说,叔父真当侄儿我十载困居练气圆满,毫无建树?”
云烈空惨笑一声,傲然挺直身躯,截留了七成法力已备自爆迫敌,三成使用秘法燃烧,整个人看上去宛如一头人形巨兽,咆哮着再次射向云无悲。
电光火石间,云无悲躲过头部一拳,云烈空的筑基法剑悄无声息的出现,直刺其丹田,不过入肉三分就被云无悲内甲所挡。
云无悲趁机大吼一声,身形翻转,一记倒挂鞭龙腿狠狠扫在云烈空脸颊,后者应声飞起,砸落在不远处。
咯咯咯——
伴着一阵古怪的低笑,云烈空艰难的从地上爬起,口中鲜血顺着嘴角流淌而下,眼神越的冷厉决绝。
“看来云某今日难逃一死,不如。咳咳,不如你我同归于尽罢!”
场中顿时一阵沉寂,气氛压抑之极。
片刻功夫,惊云卫反应过来。
“少主!少数走,此僚意图自爆,惊云卫随我上。”
天朝如今看得明白,护住心切之下直欲带领惊云卫阻劫云烈空,放掠至废墟,就见云无悲双手一挥,面色从容,丝毫不见惊慌之色。
云无悲脚底一动,闪到云烈空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此人。
暗叹云烈空果然如情报所言秉性刚勇,只可惜出身旁支,更可惜此人未曾心系云氏而是别有用心。
“叔父镇守东临十余载,当知东临一代盛产静神花。弗论炼丹制药,或是沏茶食用,这静神花皆有固本培元,凝束法力之效。侄儿我压制修为近十载,普通的静神花自然不堪食用,嘿!”
说着,云无悲蹲身,指尖法力涌动,瞬息间点在了云烈空丹田处。
伴随着几声闷响,接着又道“百年静神花辅之以养元丹泡制的茶水可助侄儿压制修为,打磨法力肉身无碍,只是空叔你喝下去,怕是连自爆都办不到吧!”
随着云无悲手指点下,云烈空神色顿时萎靡下来,一身法力更被凝聚丹田,被外力封镇,已经成了待宰羊羔,再无力反抗,已然面色狰狞嘶吼道。
“我与御府令大人只有一面之缘,黄口小儿竟然臆断而杀长辈,云无悲你定为云氏所不容!”
云无悲轻笑着凑到云烈空耳前,轻声耳语道。
“臆断?非也!叔父只知无悲天生魂力异于常人,却不知常人三岁记事儿,而无悲满月时以能懂人言。当初御府令与叔父的密谈,一字不漏的入侄儿之耳,这些年来不敢忘却!’
云无悲示意惊云卫压好云烈空,末了补了一句
“叔父安心上路吧,东临卫已经在侄儿掌控之下。武德五十二年虞州匪患流入幽州,叔父不慎中伏战亡,满门死绝,为我云氏战死,日后青冥寒食有尔一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