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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唆!”
马雄来不及庆幸,又是一支羽箭闪电般射至,这箭力道比先前那箭更猛,马雄正要格刀再挡,却发现这箭并非射他,而是射他胯下座骑!
马雄一惊,发现已晚,根本无从格挡那箭,只听“噗”地一声脆响,锋利地羽箭已然准确的射中了他胯下战马的后臀,深没及羽
“咴律律!”
马雄座骑中箭之后顷刻间人立而起,发出一声惊天悲嘶将马雄从身上狠狠的掀了下来。
“受死吧!”
马雄落地之时打了一个滚,等他站起时,王辅臣已是拍马杀到,从腰间拔刀长刀,一声炸雷般地暴喝,马雄不及转身便感到颈项一凉,然后整个人忽的轻飘飘的飞将起来,悠忽之间,整个天地开始旋转、翻滚起来。令人窒息地死寂中,马雄诡异的看到自己仍然立于大地之上,只是项上少了一颗人头。
我叫人砍了脑袋?
马雄人头飞射,此刻脑海之中竟然还有念想,却是对于出城之举后悔不矣。若时间可以倒流,打死他也不会出城。
这明将太厉害了,为何胡大不保佑我的
马雄最后的念头很快被黑暗吞噬,再也没有意识。人头落地那刻,目睹总兵大人被杀的回兵们再次惊住,人人如看天人般呆呆望着手举长刀的红袍明将王辅臣。
这明将,比胡大都要厉害!
一刀砍断清军主将首级,王辅臣心中好不得意,今日这战与他过往生涯相比,完全不值一提,想当年他在大同城下以一杆长枪杀得满州数万大兵无人敢近,在万军之中纵横如入无人之境,今日这战和大同城下相比,实在不值一提。不过却有特别的意义,这一仗是他加入太平军的首战,这清军主将人头便是他献给周士相的投名状。和那些满州、蒙古人一样,王辅臣此刻是上了贼船下不得,想要活命,就不能让这船沉下去,且还要将这船造得更大更强。
看了眼刀刃上鲜红的血液,王辅臣忽的将长刀拿了过来,拿舌头去舔了下那鲜血,这是他戎马二十多年养成的习惯。舌尖上的血液有些腥味,也有些热。
“杀!”
王辅臣大吼一声,狞笑着冲向那些傻怔怔看着自己的回兵。
马雄的战死让战局再无悬念,回兵们也再无翻盘可能,在比他们更为强劲的太平军骑兵的追杀下,回兵们一个接一个的去见了胡大。
一心要救叔父的马忠信被太平军团团围住,厮杀中,马忠信手臂后展,然后用力前掠,刀锋划出的轨迹直奔当面太平军的左前胸,只要砍上,雪亮的锋利刀刃就将在他胸口划开一道绝对致命的豁口。然而长刀还未抵及,他突然感到自己的后背传来钻心的巨痛,就那么一瞬之后,他觉得自己的视线开始升高并且异样的翻转起来。
天旋地转之中,马忠信看到下面一具无头的身体坐在马上奔驰而去,再接下来,他的双眼微微合拢了,世界变成了黑色,他的首级落到了地面上。
清军骑兵覆没,两千余骑兵活着从战场上逃回梧州城的只有两百多人,而一直企盼胡大保佑的马四巴巴此刻已是纵马飞奔在逃往柳州的路上。战马将马四巴巴颠得老骨头都要碎了,可马四巴巴却依旧咬牙撑着。
骑兵的覆没成了压倒清军步军数个方阵的最后一根稻草,苍梧道李本晟的桂林兵最先崩溃,而那些一直在后督阵的马雄标兵此刻早已不见了身影。抚标副将李茹春也抛了下部众拼命往回跑,但他没有逃进梧州城,而是和马四巴巴一样往柳州方向逃了过去。
被溃兵裹挟着一路逃跑的李本晟看到了仍在率部拼死抵抗的戴良臣,乱军之中他想靠向对方,可那些溃兵却将他一路带得更远,始终不得逃往戴良臣军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