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殿下莫要放在心上。”君紫夜道。
“若非有神医日日去小舍里照顾,在下的这条命,还不知道能不能捡回来呢。如此救命大恩,在下岂能忘?必是永生铭记的。”翎王感激道。
君紫夜道:“我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菀汐因着是女眷,不能去照看殿下,便只有我多走动些。”
皇上听了,缓缓看向容菀汐……眼中满是惊讶。君紫夜的意思是……菀汐并未去照看二哥?菀汐留在边疆那么久,竟然并不是照看二哥,而是一直由君紫夜照看着?
皇上的嘴巴动了下,但最终也没有问出什么来。他不想再就菀汐和二哥的事情再做试探。他已经因此而犯下了大错,绝对不能再犯第二次。
在他因着菀汐不对他坦白身世、而伤心于菀汐不信任他时,扪心自问,在那一刻,他对菀汐,又何曾做到了信任呢?在看到二哥的字迹之时,若他对菀汐信得坚定,又岂会一怒之下便信了呢?
可他心底里,真的是信任菀汐的。只是有时候会被愤怒、被担心,所左右了情绪。
同样的错误他不会再犯,所以每每当自己着急之时,可务必要控制好才行。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疑问,他也不会让自己贸然试探出来。他再不想伤菀汐的心了。
“救命之恩没齿难忘,在下心内对神医万分感激,但向来不善言辞,也便只有放在心里。他日有机会,必要报答。”纵然君紫夜百般推脱,但翎王对君紫夜的感激仍旧坚决,又深深向君紫夜施了一礼。
皇上知道君紫夜是个感情寡淡之人,遇着这种浓烈的感谢,必定觉得万分为难,不知道怎么应对才好。因而忙笑道:“二哥,我们可别再耽搁了,还得急着赶路哪!若你二人再一个感激一个推辞地继续下去,估计到了明日日出之时,咱们还在原地呢!走吧,快上马,咱们到马车上去。将那三人给挪开了!”
“是。”翎王自然也不能再多做耽搁,利落地上了马。
皇上走在前头,并未多留意翎王,好像并不担心他会和容菀汐有什么眼神儿交流似的。他不是担心,他只是选择了相信。
翎王走在皇上后头,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没忍住,回身看向容菀汐。回身之时,他发现,刚好汐儿也在看着他。
然而目光相撞之时,汐儿只是微笑着向他点了下头,以作招呼。 看得翎王的心里不知是何滋味儿……
按着规矩礼数,他是应该向汐儿施礼的,但此时他真的做不出来。因而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便转身跟上了皇上。
由始至终,皇上都没有回头看一眼,没有回头催促翎王。
皇上的反应,自然也被容菀汐看在眼里,落在心里。
到了马车旁,皇上叫了蒹葭下来,先于翎王跳上了马车。吩咐道:“蒹葭,你下去骑马,让翎王休息一会儿。”
“属下不如陪着敬雨在外面赶车,一旦那三个阉人有什么情况,属下也好及时应对。”蒹葭提议道。
“也好。”皇上点点头。便借着月光,转身挪动那三个阉人去了。
蒹葭刚要跳上马车帮忙,就听得翎王道:“本王来吧。”
翎王跳上了马车,忙迅速地将那三人给挪到了地上去。车内虽然不狭小,但被这三个人一挤,也不方便施礼了。因而翎王只是抱拳道:“多谢陛下。”
“二哥……”皇上却并没有离开的意思,而是在侧榻上坐下,道,“你我是兄弟,此时又是在外面,可再不要行这些虚礼了。若是让路上有心之人看见了,反而麻烦。”
“是。”翎王应了一声儿,仍旧恭谨。
皇上叹了一声儿,话已经到了嘴边儿,却是没有说出来。
自从他娶了菀汐之后,二哥便和他远了。以二哥的性子,其中心结,并非三言两语可以解开。也便随着二哥去吧,反正此生漫长,二哥总有一天会想通的。
“二哥,刚刚你说,你中毒之时,都是君紫夜照顾你,可明明朕已经让菀汐去便将照看你了,雷停也的确从边疆接了菀汐回来。这过程里,菀汐可是去了哪儿?”
“陛下误会了,皇后娘娘并未擅自去哪儿,而是一直都在容府内。只是……正如神医所说,因着男女之防,便并未去臣身边照顾。始终……未见臣。”翎王道。
菀汐偷偷看他的事,既然是偷偷的,他便不想说。菀汐的本意,是要和他划清界限。而这样做,毫无疑问的,自然是为了三弟。
“哦……”皇上道,“原来是这样啊。朕还以为菀汐贪玩儿,放着朕的托付不顾,擅自去找江湖上的朋友去了呢!朕最怕她自己一个人瞎跑乱窜,若是出了什么事儿,朕可是追悔莫及。”
翎王犹豫了一下,还是道:“皇后娘娘生**自在,陛下若是太束缚着她,怕是她不会快活。”
“朕并不想束缚着她”,皇上道,“只是不想让她一个人罢了。她去哪儿,朕都想陪着她,也都会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