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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承誉扑通一声就跪地上了,心里把王越恨得要死,对百宝道人也恨上了,怨他百般庇护王越,心想,现在受伤的是我啊,不是王越那个废物!你怎么不骂王越,只骂我一个啊?这是偏袒,我不服啊!
不过他却不敢当面质问百宝道人,因为他怕惩罚!拆掉剑体,相当于拆掉他全身的皮肉,剩下的骨头叫作剑胚,虽然不死,但绝对是酷刑中酷刑,每个人形飞剑都知道那种滋味,没人愿意再尝试。
慕容烟已抢到自己喜欢的两把飞剑,好像才发现张承誉似的,惊叫道:“哎呀,大师兄受伤了呀?幸好剑胚没有崩溃,皮肉散了,再找些石头、砂子之类的,重新回炉,一会就能修补好。”
廖东侯把刚抢到的飞剑放回储物袋,不可思议的叫嚷道:“咱们师兄弟当中,谁能伤得了大师兄啊?该不会大师兄故意让着三师弟吧?啧啧,真是好人啊!不过普通的石头和砂子不行,至少也得用天河砂、星魂砂、金精石之类的炼器材料。大师兄的身体金贵着呢,又不是修建茅厕!”
“大师兄确实是好人,他全家都是好人呢!如果修建茅厕的石头可以用,我觉得还是很实惠节省的!”王越从地上跳起来,笑眯眯的又寻了一把火系飞剑,这才满脸挂着憨厚笑容,站在一旁看热闹,好像刚才动手伤人的不是他。
现在还剩下两把褐色的土系飞剑飘在半空,土系飞剑结实耐用,但攻击力低下,地位非常尴尬。飞剑的主要用途是攻击,一把防御的飞剑算什么事?
张承誉心中怒火滔天,却也忍住了,把血池里的捆仙索召回来,卷了两把土系飞剑,跪在百宝道人面前不起来。
“师尊,不是弟子贪心,来的时候,张长老把收藏多年的炼器材料让弟子全带来了,是不是该像往年一样,赏一些炼废的法宝,让弟子带回去交差?”这句话他憋在心里好几年了,本来到走都不敢问出来,但现在太憋屈了,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思,问得理直气壮。
“噢……以前我给你们张家的法宝也不少了,这次嘛……你带的材料都用在你身上了,所以没有练废的法宝了。你看看,我现在炼制最差的法宝,也是二阶法宝,你再索要,就是真的贪心了。”百宝道人面色一寒,身上的血气又翻滚起来,这代表他的心情很不好,要发怒的前兆。
“如果张长老问起来,弟子该如何回答?”张承誉恼怒的问道。
“你无需回答,泄露这里的相关信息,你将死无葬身之地!”百宝道人阴恻恻的说道。
“那……我手上的伤怎么办?”张承誉红着眼,泪水都快出来了。
“嗯,能省就省,你这次带来的材料已用光了。先抹点耙鱼胶,你使用养剑之法,把身体上其它部分的血肉,转到手上一点,这不就行了?看来这些年,你没有用心参悟养剑之法,真让人失望。”说到这里,百宝道人的声音已经有些失控,身上血雾奔腾翻滚,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张承誉彻底没话可说了。
王越、慕容烟、廖东侯暗中交换眼色,这才明白,原来张家和百宝道人一直有交易关系,听他话中的意思,好像在灵兽宗有一个姓张的长老是本家,挺扎手的!
他们三人,对张承誉都怀有敌意,慕容烟是被张承誉抓来的,廖东侯也是被张承誉抓来的,而王越所在的王家和张家一直有旧仇,以前王家进入灵兽宗的子弟,大多都失踪了,据说是张家子弟干的,仇怨越结越深,他们追杀王越,只是借口更充足,就算王越不招惹他们,张家子弟还是会暗杀王越。
这些都是不易化解的仇,所以三人隐约有联手对付张承誉之意。不过这三人的合作基础也不牢靠,都是八面玲珑、各怀鬼胎的精明人物,不会真正相信对方。
十日之后,从蝴蝶峡谷深处的一块普通的山壁中,走出四人,三男一女,他们身上带着凛冽的剑气,一出现,就把周围的蝴蝶惊得飞上天空,几十万只蝴蝶形成一团团彩云般的奇景。
嘶嘶!哇哇!
连十里之外正在战斗的青蛇和双瞳蟾蜍都惊动了,发出不安的吼叫。
这四人是正是王越、慕容烟等人形飞剑,他们一出大殿,就互相斗气,纷纷散发出逼人的剑气,搅得一路不安,在地底暗河里,差点引出一只巨大的恐怖水妖。
王越和张承誉的仇怨就不用说了,而廖东侯一直纠缠骚扰慕容烟,慕容烟却有事没事的往王越身边凑,张承誉心情不好,对慕容烟骂了一句什么,这却惹恼了廖东侯,当场就和张承誉翻脸了。
现在,刚走出石壁的四人,谁也不想搭理谁。
“咦?这是什么灵药香味?是朱果!”廖东侯嗅了嗅鼻子,突然兴奋的大叫一声,朝东南方飞去,那里正是青蛇和双瞳蟾蜍打斗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