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看他都像个乡巴佬,怎么知道他会有钱请律师呢……”
“胡扯!天底下就你自己有钱请律师?你老子我,当年赤手空拳打下一片江山的时候,你还在吃奶呢,老子什么人没见过?尤其在i市,这是藏龙卧虎的地方,几时能轮到你横行霸道了?”花俊驰好几次想一巴掌拍下去,无奈就是下不了手,一肚子怒气无处发泄,看着就快要炸开了。
花俊驰稍作调整,骂到肚子都疼了,没点没气出心脏病来,也幸亏那妮子不敢顶嘴,否则打人都有可能。
“你明天中午最好是跟我一起去向人家道个歉,看看人家能不能大发慈悲撤消控诉放你一马,否则老子也保不了你,你自求多福吧。滚!”花俊驰对最宝贝的女儿下了逐客令。
花雪月平时像一只母老虎,对手下严刻,冷傲无比,但是在自己的老子面前,如今又做了亏心事,自然乖得像只猫一样,此刻如蒙大赦,带花秋月一头钻进丰田轿车上逃之夭夭。
这也难怪花董事长大发雷霆,案件的本事并不算什么大事,最多就是被款点款,但是如今花家的事业在i市刚刚起步,处境也很堪忧,其ceo要是惹上这么离谱的官司,恐怕要贻笑大方,严重影响声誉。
特别是花雪月乃是整个家族未来的栋梁,绝对不允许有什么闪失。
此时一个气质非凡的美妇走出来,坐到花俊驰旁边,忧心忡忡道:“查清楚对方的底细了吗?是什么来头?”
“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个,那个人叫李威水,什么来头都没有。”花俊驰大口咽下一杯茶水,显得心烦意乱。
“什么来头都没有?”美妇诧异道。
这美妇就是花俊驰的老婆,叫钱妙涵,美貌与智慧并重,虽然近五十岁了,但保养得好,仍有风华绝代之姿,也是个出了名的女强人。
“就是这种人才叫人头疼,看不出什么来历……”花俊驰余怒未消,又打算把气撒在老婆身上,咬牙切齿道:“你看看你教出来的女儿,这么幼稚的事情都干得出来,简直是自毁前程……”
“什么叫我教出来的?难道你没份吗?”钱妙涵不乐意了,大厅里立刻上演了夫妻口水战。
中午!
镜子里的李威水把一脸胡子刮得干干净净,短发飘逸,一双睥睨天下的眼神,黑西装加身,一改那朴素低调的风格,显得霸气外溢,醉玉颓山,似潘安再世。
他今天有个重要约会,不和不隆重出场。
在商业桌上谈判可不像地痞流氓分地盘,谁够凶够狠就谁的气场大,在这个领域里比的是气质和形象,个人形象本身就是个品牌,走在成功的最前头,李威水虽然学历不高,但他的个人成功学无师自通,在关键时刻从来不马虎。
李威水没有私人轿车,出行素来都是搭公交车和地铁,就连的士都少打,他本身的形象和气质就如同一个品牌的灵魂,而那些所谓的名车名表只不过是个鸡肋的包装,质量才是关键。
这就是他的成功学。
出了地铁站,拐过一个街口,李威水就到了某个五星级酒店,依照请贴上的指示进入一间贵宾房,对号入座。
花俊驰和花雪月已经到了,里面一张圆形大桌上坐着一家四口,其中还包括了与此事无关的花秋月。
花秋月纯粹就是好奇心驱使,想一睹同桌的那位传奇般的哥哥的庐山真面目,此时一见,不禁眼放异彩,这一细节被她姐姐捕捉个正着,暗暗在桌底下踢了她一脚,才使她回过神来。
众人一见到气宇非凡的李威水大驾光临,均起身笑脸相迎,没办法,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何况是有个大把柄抓在别人手里。
“想必这位就是李老板了?感谢你百忙之中如约而至,本人不胜荣幸。”花俊驰热情地招呼一番。
李威水也不摆架子,似笑非笑地与他握手,语气平和:“花老板太客气了,这也是我的荣幸。”
端庄美艳的钱妙涵也适时开口,连夸李威水一表人才气宇轩昂,实乃人中龙凤。
面对两位长辈的热情招待,李威水神态自若,波澜不惊,异常镇定地品尝着上等茶水,回应简短精干,不多作赘言。
花俊驰夫妇一回过神来皆有点诧异,从对方一进门就觉得不对劲,此时才察觉到,对方居然是一个人前来,单枪匹马啊,就算不带个保镖也该带个律师吧?要知道他可是来谈判的,难道真的当成朋友聚餐了吗?
以花俊驰这种老油条的经验判断,唯有一个解释,便是他有恃无恐,不需要摆什么排场,想必后台相当了得。在他看来,像李威水这种人最是不容小觑,太过低调,反而更显得深不可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