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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锋之上银光熠熠,所过之处虚空坍缩,爆鸣不断,几乎瞬间就到了风清子身前。
后者盘膝于空,似乎正在炼制血灵剑的紧要关头,对于飞射而来的天灵子母剑全无感知,任由其朝着自己眉心处刺来。
可就在此时,一道人影突兀闪现,手持一柄紫色法剑,朝着天灵子母剑纵劈而下。
只是紫光一闪下,紫色剑光就劈在了子母剑的顶端之上,径直将其打得剑尖下坠,斜飞了下去。
“宁谌!”铁坚站在城头之上,看清那人面容后,冷冷说道。
说罢,他手腕一转,向上一挑。
那柄已经坠落而下的银色长剑,立即调转势头,冲天而起,朝着宁谌直刺而来。
宁谌见状,神色微变,立即一个闪身避让开来,同时一剑横扫而出,拦腰展现长剑。
只听“铛”的一声锐响。紧接着,银色长剑之上便有一团银光暴涨开来,竟是将之前那一击吸收的威能,再次爆发了出来。
“轰”宁谌被这股突如其来的力道反震,口中顿时喷出一口鲜血,朝着下方跌落了下去。
原本闭目盘坐的风清子,也在这股巨力的冲击下,缓缓睁开了双眼。
他口中轻啐一声,骂了一句“废物”,随即袖袍一展,朝着那柄银白飞剑笼罩了过去。
只见紫色道袍光芒一闪,上面所绣的七颗星辰光芒大作,道袍袖口顿时涨大数十倍,一下子就将天灵子母剑兜了进去。
飞剑被其收入袖袍之中,顿时失了方寸,在里面一阵左突右冲,却只将其袖口撑得鼓起一个接一个的大包,怎么都无法突破出来。
“坚儿,我的好徒孙!我果然没看错你!真不愧是能够觉醒噬魂异火之人,这才短短几年时间,就已经是筑基后期修士了,就是用天才和妖孽来称赞你,都不为过。”风清子俊朗的脸颊上,露出一抹笑意,远远打量着铁坚,缓缓说道。
铁坚面色微凝,遥望着风清子,没有说话。
“你是个聪明人,在炼剑一途上天赋又极佳。只要你交出身上异火,本座非但可保你不死,还会将毕生炼剑心得都教授与你。继承了本座的衣钵,从此越晋两国之内,你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风清子略一停顿后,又开口说道。
“风清子,你身为灵剑师,又位极国师,却为一己私欲置万千生灵于不顾,承你衣钵,难道也要学你这般生灵涂炭吗?抱歉,我做不到。”铁坚冷声拒绝。
“呵呵,难得真有一次动了传下衣钵的心思,结果还被拒绝了。罢了罢了……既然敬酒不吃,那就只有请你吃罚酒了。”风清子呵呵一笑道。
他话音未落,神色却骤然一变,惊怒交加道:“你做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毁了你的金丹罢了。”铁坚微微一笑,竖起一根食指,淡然说道。
一抹纤薄的赤金剑光飞掠而回,绕着他的手指飞了一圈后,耀武扬威般地悬浮在了他的身侧。
与此同时,下方战场中央,那柄血色长剑上方的那枚血红金丹,突然“咔”的一声脆响,裂开了一道缝隙。
风清子见状,顿时发出一声凄厉嘶吼,其大口一张,猛地朝回一吸。
一股肉眼可见的气流,立即倒着飞回了他的口中,那枚金丹也随之飞回了他的口中。
那层笼罩在血色法剑上的火焰也随之一敛,消失不见了。
紧接着,就听虚空之中传来“嗡”的一声闷响。
下方的三十六根破魂钉和七十二根引血柱同时一震,光芒黯淡了下去,那片笼罩整个战场的血色雾气也开始缓缓消散。
方才还在浴血厮杀的晋越两军,已经损失过半,侥幸活下来的人,此刻都像是被抽空了精气神一般,一个个委顿倒地,满脸的茫然之色。
在看到周围尸山血海的恐怖模样后,他们立即想起了之前彼此间的血腥残杀,神色顿时变得惊恐万分。
广凉王被眼前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此时才堪堪回过神来,忙令人再次鸣金,召唤全军撤退。
铁坚见状,没有再去攻击风清子,而是飞身掠入战场之上,指挥着赤金子剑四处急掠,将十数根破魂钉和引血柱拦腰斩断,彻底破坏了整个血祭大阵。
而风清子金丹受创,将其召回体内之后,便立即调息修复起来,根本顾不上阻止他。
铁坚便身形一闪,趁机朝着那柄尚未炼成的血灵剑长掠而去。
等到了近前,他就看到,那柄血色长剑上的纹路,还在一鼓一鼓的蠕动着,就仿佛正在吮吸着地上流淌的鲜血一般,看起来诡异至极。
铁坚心念一动,赤红飞剑立即电射而出,朝着血色长剑一斩而去。
就在此时,血色长剑剑柄上,一个模糊的血色小人儿却突然浮现而出,朝着他怪笑一声后,便没入了血剑之中。
“剑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