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沭阳衙门里,吕知府秉烛查看面前的舆图,站立的时间太长,他的手臂有些僵硬不禁微微倾斜,一滴蜡油不偏不倚地落下来,掉在了京城的位置上。
吕知府吓了一跳就要去清理舆图,手刚刚伸出去却停下来,深深地叹了口气,多事之秋啊,大周生乱,张玉弛应该已经带兵入京,北疆会不会因此不稳?
外患常常会跟着内乱而来,他其实始终觉得鞑靼与大周和谈心怀不轨,因此上了奏折,可惜没有得到朝廷的回音。
现在正好是鞑靼动手的好机会,鞑靼南下,大周危矣。
吕知府眼前一阵模糊,悲从心来,不知有多少百姓陷入战火之中,他伸手去揉眼睛,试图让自己振作精神。
“大人,”副将快步走进衙门,“知州带着人马出城去了。”
吕知府顿时一凛,怒火浮上心头,知州竟然做出这样的事:“随我一起去捉拿他,不能让他离开这里。”
沭阳城外,还没有对上东南却先起了内乱。
吕知府带着人一路追击知州,眼见人就在前面,吕知府却察觉到有些不太对,他得知消息后,怒气冲头,不管不顾地带兵前来,如果知州设下埋伏……
刚刚想到这里,周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大人小心。”
副将话音刚落,箭矢破空而来。
吕知府慌忙之中抽剑阻挡。
事发突然,身边的人纷纷中箭落马。
“有埋伏,快……”有人向两边扑去,与埋伏在这里的人战在一起。
逃走的知州去而复返,脸上露出几分得意的神情。
“吕知府,”知州大声喊着,“我劝你还是放下手中的兵器,立即下马认罪,我会在张大人面前替你美言几句,良禽择木而栖……”
“呸,”吕知府啐了一口,“本官何罪之有?你们这些投靠张家的人才是祸国殃民的反贼。”
知州的脸立即黑下来:“这是你自己找死,你死之后我会接管知府之位,到时候谁是反贼,谁是忠臣良将……自有人定,由不得你来说。”
知州说完吩咐手下人:“快些将他解决了,我们还有许多大事要做。”
吕知府冷不防遭了算计,眼见难敌知州的人马,他怎么也没想到还没迎战东南大军,最终却要死在身边人手中。
这就是张家的算计。
“哈哈哈,”吕知府大笑起来,“今日的沭阳城就是明日的大周,可怜大周基业要败在你们这样的贼人手中。”
吕知府手臂中箭,只要那些人才挽弓,他恐怕就没有了抵挡之力。
知州扬起手中的剑,吕知府心中一片悲凉,正要鼓起力气拼掉最后的气力,却听得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起,紧接着从两边冲出几条人影。
知州显然没有料到这样的情形,还未回过神来,看到其中一人直奔他而来,他下意识地用手中的长剑去抵挡那人,那人的力气却极大,震开了他的长剑,然后他感觉到脖颈一凉,热血喷涌而出。
知州突然被杀,局势立即扭转,吕知府怔愣地看着眼前的情形,简直不敢相信,突然有人前来助他。
那些人身手矫健,很快将知州的人手诛杀殆尽,为首的人擦了擦脸颊的鲜血向吕知府走过来。
吕知府立即上前:“请问你们是……”
“朝廷的兵马,”那人道,“张家谋反,我们奉命前来杀敌。”
吕知府心中大安:“来了多少人?请与我进城一叙。”
“不了,”那人摆摆手,“事情紧急,我们还要北上迎战鞑靼。”
“鞑靼乱了?”吕知府大为吃惊。
“还没有消息,”那人道,“但鞑靼必乱,我们不能丢下百姓不管,一定要将鞑靼拦住,只要我们早些到,就能守住更多关卡,所以一刻也不能耽搁。”
吕知府心中一热,立即就行礼:“真乃国之勇士。”
说完这话,吕知府忽然想起一件事:“你们是从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