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得也便宜,还上市早。”
裴家肯定有个非常懂种果树的师傅。
郁棠眼红得都快滴血了。
裴宴却朝她俯身,低声道:“要不要互换其责?嗯!”
郁棠吓了一大跳。
裴宴压低声音的时候是这样的嗓音吗?
醇厚,私密、旖旎,如悦耳的胡琴,却又像根羽毛,轻轻地拂过她的胸口,让她的心如急鼓,咚咚咚地声声震耳,再也听不见周遭的其它声音。
等她回过神来,耳边是裴宴隐含着几分喜悦的声音:“那就这么说定了。我让胡兴带着人去帮你看着那片山林,不仅让你的那几株沙棘树安然过冬,还帮你种几株沙果树,帮你把蜜饯铺子开起来。你没事的时候呢,就多往我们家跑跑,也不用拘着只陪我母亲做绢花做衣裳,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只管带进府来。我母亲是只要她没有见过的东西都喜欢观察一二,你把握住这一点就行了。”
“啊!”郁棠呆呆地望着裴宴。
她什么时候答应他了?!
裴宴却已经愉悦地站了起来,道:“这几天乱七八糟地,总算有件顺心的事了!我那边还忙着,先走了。你要是没事,就在这里吃吃果子,歇一会儿。回去的时候告诉阿茗一声,他会帮你安排轿子的。”
“不是!”郁棠忙站了起来,慌张地道,“我什么时候答应您了?”
裴宴不悦地道:“你刚才不是一直点头吗?怎么?点头不算吗?”
她点头了吗?
她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郁棠表情有些呆滞。
裴宴不由分说地道:“做人怎么可以言而无信?!这件事就这样说定了。我要回帐房了。阿茗,你就在这儿候着。”说罢,也不管郁棠是什么表情,抬脚就大步出了凉亭。
郁棠傻了眼,望着裴宴很快就消失在幽径的背影说不出话来。
走出了凉亭视线之外的裴宴却抑制不住,嘴角高高地翘了起来。
他之前还觉得郁小姐机敏善变,是个十分伶俐却又擅长审时度势的,没想到,把她绕到圈子里去之后,她居然有点傻呼呼地,他说什么她都点头。
这样的郁小姐……还挺可爱的。
可见千人千面,郁小姐也不是总那么强势。
裴宴满意地回到帐房,把胡兴叫了过来,吩咐他:“带了定师傅,帮郁小姐把她那个山林给弄明白了,别总是没什么收成。“
胡兴恭敬地应了。出了帐房的门却觉得腮帮子疼。
那山林他又不是没去看过,怎么样才算是弄明白啊?“别总是没什么收成”,可就算是种好了,又能有几个收成?既然这么关心那山林有没有收益,随便巴拉个铺子的收成拨给郁家不就是了!
想到这里,胡兴心中一动,摸起下巴来。
三老爷不会就是这个意思吧?
要不然一个小小的山林,怎么让他堂堂裴府的三总管去盯着呢?
他想到郁小姐前几天进府得了老安人的青睐。
三老爷,不会是看上郁小姐了吧?
念头一起,胡兴立刻站不住了。
要真是这样,以裴家的显赫,三老爷的身份,郁小姐肯定不能做正妻。
可如果是个妾室,他这个时候巴结好了,等到三老爷的正房太太进了门,他岂不是尴尬?
那,他该怎么办好呢?
一时间向来机灵无比的胡总管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里。
郁棠是个恋家的人,没什么事了,她哪里还有心情呆在裴府一个人看什么湖光山色,吃会儿瓜果点心?
裴宴前脚出了凉亭,她后脚就回了家。
陈氏早在家里翘首以盼。
郁棠回家就被她拉到了内室说话:“怎么样?老安人还喜欢吗?有没有说让你再去家里做客?”
“挺喜欢的。”郁棠一面笑着更衣,一面把去裴府见老安人的过程讲给母亲听。不过在说到裴宴的时候,她只是简略地说了说裴宴让她去见老安人的目的。
陈氏听后很是欣慰,道:“大家都说二老爷孝顺,我看三老爷也很孝顺。不然也不会让你时常进府去陪老安人了。裴家对我们家有大恩,我们其他事上也帮不了裴家什么忙,既然老安人瞧得上你,你就听三老爷的,常去裴府走动走动。等以后老太爷除了服,三老爷成了亲就好了。”
裴宴成了亲,承欢膝下的自然就是裴宴的妻子了。
郁棠也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郁棠连连点头,心里却不由想着裴宴会娶个怎样的妻子?是性格温顺、温柔可亲还是精明能干、明**人……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她都想像不出有人站在裴宴身边时的景象。
可惜,前世她不知道裴宴成亲了没有。如果提前知道,说不定还能悄悄地跑去看看裴宴的太太是个怎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