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的,白里透红,看着就让人喜欢。
那你看我做什么?
郁棠不解地望着裴宴。
裴宴看得明白,扬了扬眉对郁棠道:“你不是想看着李家倒大霉吗?怎么,这次李家倒霉了,你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郁棠气结。
她在裴宴心目中就是这样的形象吗?
郁棠瞪了裴宴一眼。
裴宴不以为意,觉得郁棠就是在他面前要面子罢了。想一想,他觉得之前郁棠在他面前八卦李家的时候活力四射,生气盎然的样子,看着还挺有意思的。
他不由笑道:“既然你不想知道,那我就走了。”
走就走,说得好像她不巴着他就不能知道李家出了什么事似的!
郁棠心里冷笑。
没想到裴宴说走就走。
撩了轿帘就要上轿。
郁裳有些傻眼。
难道他来就是跟她说这些的?
郁棠不由上前几步,“嗳”了一声。
背对着她的裴宴嘴角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地翘了翘,停顿了几息,摆好了脸色这才转过身来,不言不语地望着郁棠。
郁棠脑子突然就转过弯来。
裴宴敢这么说,李家的变故肯定只有他知道,至少在临安城内,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郁棠就觉得自己和裴宴赌这个气简直是糊涂了,加之她早领教过裴宴的傲气,索性也不讲那么多虚的,道:“三老爷,李家出了什么事?他们家怎么会想着要卖祖产?”
她不是个矫情的人,既然要求裴宴,就诚心诚意地求,姿态放得很低。
裴宴觉得,自己愿意和郁小姐聊天,很大一部分原因可能是因为郁小姐比较识时务,从来不在他面前端架子。他也就无意继续捉弄郁棠,道:“李大人升了通政司左通政之后,官场应酬日渐增多。林家因为舆图的事被彭家不喜,被笔买卖套住了,一时没有那么多银子资助李家。你去年那么一闹,又把李家那个养着黑户的庄子给端了,李家没有那么多银子拿去京城。卖其他的产业既卖不出多的钱来,又容易引起李家宗房和乡亲邻居们的猜疑,这才拿出五十亩种碧梗米的上等水田来悄悄地卖了。”
也就是说,李家继和顾家闹翻了之后,又和彭家闹翻了。
郁棠欢欣鼓舞,眼睛都比平时明亮了几分。
裴宴暗中笑了笑。
他就知道,郁小姐听说了肯定会喜形于色。
“不过,李家最多也就会卖这五十亩地了。”裴宴提醒郁棠,“等李大人在京城呆久了,自会有放印子钱的人上门,他们家也就能缓过气来了。”
裴宴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让她乘机下手吗?
那她应该从哪方面着手呢?
郁棠心里没有半点的算计。
裴宴却只是提醒她,至于郁家怎么做,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他道:“我听说沈先生帮你们家弄了些沙棘树的树苗,都种活了吗?”
郁棠忙道:“都种活了。请来的那个种树的师傅手艺不错,人也忠厚。”
裴宴颔首,道:“那你们家出了什么事?”
既不是种树出了问题,还有什么事能让郁棠连李家的热闹也不看了?
郁棠寻思着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裴宴——告诉吧,怕裴宴会出手相帮,那她们家欠裴宴的恩情可就还也还不清了;不告诉吧,纸总归是包不住火的,怕裴宴从别人那里听说了,觉得他被怠慢,心生不快,觉得郁家不知好歹。
这些念头在她脑海里闪过,裴宴已因她的迟疑眼中闪过些许的愠色。
算了,还是告诉裴宴好了。宁愿欠着他的人情,她不想让他生气。
裴宴生气,不是那么容易哄好的。
郁棠立刻道:“是我阿爹……”
她把入股江潮海上生意的事一五一十地全部告诉了裴宴。
裴宴惊讶地望着郁棠,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
怎么这位郁小姐就像个炮仗似的,他一不留神就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炸了。
之前她不愿意以舆图入股那些豪门大家,他还以为她知道了海上生意不好做,知难而退了。谁知道事情却是在这里等着他!
这下好了,一共也就那么两万多点银子,手都还没有捂热乎,一下子就没了六千两,不是,还有吴老爷的一千两,一共是七千两。
裴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郁棠也觉得有点丢脸。
主要是这个事有她的份。
她羞惭地低了头,声音弱弱地道:“江潮这个人应该还是不错的,我们两家也算是旗鼓相当,谁也不会坑了谁。只是这次大意了,我想,若是有机会,江潮肯定会东山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