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觉得,我做的,只是一个臣子应该做的本份,不值当陛下如此嘉奖。老实说,自我进到京城,所见所闻,无不骇人听闻,如今正应该趁此机会,清正风气,重振朝纲。那些不肯好好干活的,都应该被揍一顿;恪尽职守,那是应该的;干活干得好的,那才应该嘉奖。”
皇帝笑了,“朕竟然没有你看得明白。霮儿,你可记住她的话了?以后,就这么干,那些不听话,满肚子小心思的,狠狠地打;干得好的,狠狠地嘉奖;这天下,就托付给你了。你不要辜负朕的期望。”
李霮忙跪了下去,“陛下。”
皇帝不满意的道,“你喊错了。”
李霮忙改口,“阿翁。”
皇帝愣了一下,“倒是比皇爷听起来顺耳多了。起来吧,陪着朕说说话。跟朕说说,你这些年在外面都做了些什么……”
陆琅琅借机退了出来,留下了李霮和皇帝相处。
她站在紫宸殿的廊下朝着远处眺望,巍峨的宫殿层层叠叠,在夕阳之下美轮美奂,但是有谁知道,这样最尊贵庄严的地方,藏的都是些鬼域人心。
当夜,宫中忙碌了一夜,欧阳昱一直在宫中坐阵,陆琅琅又领着大理寺的人去了趟将军府。大理寺自有刑察高手,一看那库房的痕迹就知道并非作假。陆琅琅又不着痕迹地透露点消息给他们知道,那些人心领神会,忙碌了一夜,特地赶在了朝会开始之前,将宗卷递入宫中。
陆琅琅这才安心地找去了客栈,倒头大睡,一直睡到了第二日的黄昏,听见了客房中的动静,这才睁开眼睛。
是欧阳昱回来了,可能刚刚梳洗过,换了一身袍服,轻手轻脚的在关门。
陆琅琅咕哝道,“你回来了?”
欧阳昱走了过来,在床榻边坐下,伸手理了理她的长发,“吵到你了?”
陆琅琅甜甜一笑,“没事,我睡得天昏地暗的,也该醒了。”
欧阳昱顺势半靠在床头,伸手将她搂到怀里,“辛苦你了。”
陆琅琅在他胸口蹭了蹭,“没事,挺好玩的。”
欧阳昱不由得低笑两声,能将造反当成儿戏的,也就只有陆琅琅了。
“宫中今日怎么说?”
欧阳昱摸了摸她的脸蛋,“大理寺在朝会上陈情,说当年平川侯乃是被人嫁祸,请陛下彻查。陛下当即允许。而后宗正寺卿说既然如此,那么李霮才是真正的太子嫡长子,于是陛下又下旨,恢复了李霮嫡长孙的身份,并在今日朝会上,当众宣旨,李霮继任大宝,他则退位为太上皇。”
陆琅琅眨眨眼,“那些朝臣呢?没有一个吭声的?都这么乖?”
欧阳昱嗤笑,“他们都被吓破了胆子,万贵妃造反,朝中的那些重臣,只怕有半数以上,都跟万贵妃有或多或少的关系。万贵妃造反的时候,他们没吭声,如今当然更不敢开口了。倒是有些跑去了京畿衙门要死要活的老臣们,估计家中子侄都没趟浑水,兴高采烈地恭喜陛下,哦,不对,现在得称太上皇了。哦,对了,陈夙死了。”
“嗯?”陆琅琅撑起了手臂,“这个老狐狸怎么舍得死?”
欧阳昱笑,“万贵妃和李明琨造反,这个老狐狸就算一开始不知道,后面肯定是上了船的。如今太上皇要找人算账,他生怕被诛九族,于是便让人传报,说是听闻万贵妃造反,担心太上皇安慰,忧急攻心,吐血身亡。陈家已经挂白了。”
陆琅琅狠狠地呸了一口,“这个老头,忒不要脸了。”
欧阳昱虽然没有在陈夙手中吃过亏,但是对这个贪恋权贵的阁老也极为不齿,“他要是要脸,只怕也做不到阁老的位置。也罢,如今千头万绪的,好歹李霮坐上了皇位,日后在慢慢收拾这些人就是了。”
陆琅琅嘿嘿了两声,颇为自得。
两口子相视一笑,眼神中皆是不能与外人明言的喜悦和欣慰。
欧阳昱一把抓住她的腰,把她抱到了身上,贴在她耳边道,“庆贺一下。”
陆琅琅咬了他一口,“色胚!”
欧阳昱嘿嘿,慢条斯理地替她宽衣解带。这几日,他没少杀人,身体的血液里还有着隐秘的躁动,这种躁动,也只有陆琅琅能给他平息,而且香-艳甜美,永不满足。他抬手挥落了床前的帐幕,陶醉在了只有陆琅琅的甜蜜美境里。
哼哼,敢跟他抢陆琅琅的人,都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