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喜险些要急哭了,不过也确实好奇能让沈侧妃嫉妒的女子到底是怎样的一副模样。
不过沈妙华却不欲多说,用过早膳以后,就让乳母将荣哥儿抱过来。
她几乎离不开荣哥儿,只要醒着,就一定要让荣哥儿待在她眼前。
沈妙华抚摸着荣哥儿脖子上的长命锁,这是太子的长子,也是她最大的希望,她如何能不上心?
她知道谢漳也刚刚有了儿子,曾经她那么想嫁进谢家,如今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
国公府的少夫人,再如何还能比得过未来的皇妃尊贵?
正浮想联翩,荣哥儿忽然咳嗽了几声。
“一定是昨儿晚上在主院,被小妞妞给过上了。”沈妙华说道,“那孩子就是娇气,昨儿哭了大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得了什么病。”她仗着有儿子撑腰,就算当着下人的面,也是不会掩饰对主院的不敬的。
沈妙华到主院的时候,赫连玥仍然在休息。
“咱们太子妃娘娘日夜操劳,比不得沈侧妃每日里清闲得很,沈侧妃若是无视,不如回去替咱们娘娘抄写几册佛经?咱们娘娘最近精神不大好,正好是沈侧妃您尽心的时候。”
“对啊,听说沈侧妃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才女,我倒想跟侧妃娘娘请教请教如何写字呢。”
沈妙华噙着笑意道:”既然如此,我就不在这里打扰了,等回头娘娘醒来,我再过来给娘娘请安。”
她哪里是想要给赫连玥请安?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过来是想瞧出点端倪,想知道太子现在的行踪。
然而赫连玥身边,全都是虞国的人,对她天然带着戒备,沈妙华从他们嘴里也探听不到什么。
刚出了屋子,就听到院外传来纷沓的脚步声。
沈妙华一愣,站在了庑廊下,看着无数的人马包围了太子府。
“你们是什么人?胆敢擅闯东宫?”
沈妙华反应过来,立即高声喝道。
领头的是个高大威严的中年男人,他坐在马背上,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他说:“奉旨围禁东宫,严禁任何人出入。”
沈妙华慌了,她是有些心机,但是面对着这样的事情,到底没有胆量。
“奉旨?奉谁的旨?太子究竟犯了什么事?”
正当沈妙华手足无措的时候,一道冰冷的女声从背后响起。
沈妙华这才觉得赫连玥的存在是多么好的一件事,她连忙站到了赫连玥的身后。
赫连玥看都没看她一眼,而是朝着中年男人走过去。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
“自然是奉了陛下的旨,我们这里有陛下亲笔的圣旨,你们要不要看看?”
宫外的人暂时不知道天子重病的消息,自然不会怀疑圣旨不是陛下亲笔的。
赫连玥冷冷看着眼前的人马,“那么你们还没有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太子犯了何事?”
中年太子丝毫没有被她的语气吓到,“太子犯了什么事?这件事太子妃问太子去,恕奴才无法相告。”
偌大的太子府,一下子就被圈禁起来,任何人不得进出。
沈妙华瘫坐在椅子上,口中连连说了几个“完了”。
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的局面?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觉得脚底下在打晃,就连眼前都是一片模糊。
一定是她太紧张了。
沈妙华看向赫连玥,后者脸上并没有多少表情。
“你就不担心太子的安危?”沈妙华情急之下,直接忘了尊称。
好在赫连玥也没有在意,而是说道“我当然担心只是现在这个节骨眼,担心有用吗?”
太担心有用吗?
沈妙华也知道担心无用,可是心中还是一阵恐慌。
她与赫连玥、与谢韫清都不同,她的出身决定了她的眼界,无论如何她也没有想清楚,为什么东宫会突然蒙难。
“荣哥儿呢?”沈妙华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对伺候的下人们喝道,“快将荣哥儿抱过来,荣哥儿是皇长孙,有荣哥在,他们不敢对我们怎么样!”
然而此时的下人们却都怯生生的望向了赫连玥。
赫连玥点点头,自嘲一笑。
这个时候,纵使皇长孙的身份,又起得了什么作用?说不定,这个身份还会是荣哥儿的催命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