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卓言抬起头,就看到了他如今的妻子尉迟沁泠。
那是个美丽的女子,纵观洪城,也找不出第二个。在别人眼中,她就是完美的代名词,所有人都觉得他们很般配,那人亦是。
这一场看似情投意合的婚姻,却很少有人知道,他其实在很早以前,就认识她。
“阿言,你在难过吗?”音调温婉动听,那双眼睛藏着洞悉世事的光芒。
他本想开口否认,却听她又道:“阿言,不用否认,我们认识这么久,我又怎会不了解你?我能看出,你的心在滴血,虽然这事情看起来有些荒谬,可那人在你心底的位置,或许比你想象的还要重。”
“是吗?”他低喃。
“为什么不留住他?”
白卓言抬眸,看着尉迟沁泠,眼底满是无奈:“留住了又能怎样?也许在他心中,压根就没有我的存在。”
尉迟沁泠浅笑摇头:“不,我看的出来,他也很在意你。都是我不好,若非我执意让你娶我,或许你们——”
“不关你的事。娶你我没有后悔,我不留他,只是因为,在他的心中,有比我更重要的东西。”白卓言眸光闪了闪,“如果有一天,我觉得时机合适了,我会去找他。那时,你会怪我吗?”
尉迟沁泠摇头。
她确实是天下间最好的妻子。
如果他还是以前的白卓言,如果他从来没有遇到过他,或许他能和她相敬如宾过一辈子。
只是,有些东西,一旦钻进心底,就会落了根,生了芽,长存不败!
再见他是在半年后。
萧白凤坐在茶楼和尉迟沁泠相谈甚欢,却没注意,在对面的高楼上,他站在那里,将他的一举一动,收入眼底。
半年未见,他黑了不少,瞧着健壮了些,似乎并不曾将他挂怀。
没有他,他过的比想象中好。
这样的认知,让他觉得有些不爽。
他的眼睛落在了沁泠的肚子上。
他必然以为那孩子是他的吧。
他知道了这事情,会不会去白府,冲到他的面前,质问他?
让他失望的是,他没有。
他甚至没有来见他的意思,就匆匆离开了洪城。
自始至终,他都以为,他并不知,他回过洪城。
多么可笑?
他怒了。
他就真的这般放的下吗?
自从成为白家家主的那一日,祖母就告诫他,一定要沉稳冷静,不可冲动行事。
这样的性情,在祖母过世后,锤炼的越发稳固。
白卓言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头脑发热的一天。
可那时,他却坐不住了。
他不管不顾地跟着他,去了拉吉国。
他本打算,等到何时的时机,再出现在他的面前,所有的计划,被一个叫做鲁尔的黑人打乱。
当他看到那个黑人,随着他回到家中,一夜不曾从房内出来时,一直住在他心底的野兽觉醒了。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窗台,萧白凤推开门,就看到了站在门前的白卓言。
他微垂着头,额前的碎发垂落,遮挡住一双眼睛,垂在身侧的拳头紧握,像是一直隐忍的猛兽。
萧白凤愣了一下,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他。
“你——”
刚吐出一个字,手就被眼前的男人抓住,朝着身后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