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内,元亦好冷眼看着涠洲的父母官,心比眼还冷:“正是因为有您们这些互相推诿的父母官,涠洲的情况才会变得像现在这样,如此糟糕!”
那颗被砍落的人头,还在地上,那人的眼睛怒睁,死不瞑目,昭示着说话的女人有多可怕。
那些官员们抖了抖,似乎还没有从刚才一幕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褚久林稍稍回了些神,看着元亦好的目光,多了几分钦佩。
他来涠洲,也有几日了,到了涠洲,和赵渊联系,对外宣布他的身份后,赵渊就带着人,离开了城内,将元亦好留下来,护着他。
相处几日,他其实并没有将这个女人放在眼里。
南秦男人的骨子里,多少还是有些瞧不起女人,褚久林也一样。这些日子,此女跟着他,从来不多言多语,很多时候,甚至没有什么存在感,却没想到,竟然在今日,做出这样让人震惊的一幕。
杀了这些人,他刚才虽然动了这样的念头,却不敢。
涠洲的其他官员们,在怔愣了会儿后,反应过来,立刻怒站而起,控诉元亦好的罪形:“元将军,纵然你是将军,也不能随意宰杀官员。南秦也是讲法度的,官员犯罪向来由——”
“你放屁!”不等那官员说完,元亦好就怒骂一声,这段时间,她已经摸明白,就算再好的修养,也要被这群蠢货给折腾没了:“别跟我说这些废话,我是战场上打出来的,没有你们这些规矩,谁再敢在这里婆婆妈妈,我就砍了他的脑袋,等洪水褪下,回了洪城之后,我自己跟皇上请罪!”
“你、你怎能如此猖狂?”那官员被气的快要说不出话来。
元亦好冷笑:“猖狂?还有更猖狂的呢,赵大人想不想看看?”
赵崇欢被吓的一哆嗦,跌坐在椅子上,不敢再多言。
元亦好的眸光从这些官员的身上扫过:“其他的人,还有什么话吗?若是没有,都听褚大人的吩咐,谁敢有半句怨言——”
元亦好将手中的剑插在了地上!
褚久林进行了一场几日以来最为顺畅的会议,结束之后,官员们立刻就去执行,跑的比什么都麻溜。
元亦好收起手中的剑,抬脚就走。
“元将军。”
元亦好停下脚步,回头看向褚久林。
“刚才多谢。”
“褚大人不必客气,你只要做好你的事情,旁人若是不听话,这样的事情就交给我。”话落,元亦好抱拳,转身离开,刚刚走出帐篷,就有属下急匆匆走了过来,在她耳边低喃几句,元亦好瞬间脸色大变……
水很快就漫过屋顶,漫水的房屋上,一道小小的身影坐在那里,低泣着,忽然,他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似的,朝着这边望来,对着她笑了笑。
“阿姐,你来了,我好想你,我也想大哥,想娘,我这次恐怕回不去了,往后你帮我好好照顾他们。阿姐,这辈子遇见你,是小宝最大的幸运。”
元明珠一怔,猛然从梦中惊醒,惊坐而起,粗重的喘、息在房间内响起,一声接着一声。
“明珠,你怎么了?”元胤禛听到动静,猛然惊醒,担心地问。
元明珠转头,刚想对身侧的人说话,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下一刻,福音急切的声音在殿外响起:“皇上,江南传来急报,二公子出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