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深夜,元明珠才从知府府离开。
忙碌了一整天,她也累了,靠在马车上休息,迷迷糊糊中,只觉马车缓缓朝前使去,忽然一顿,她的身体晃动了一下,从睡梦中惊醒。
“到了吗?”
话落,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她掀开车帘,就见马车停在了一个陌生的巷子,赶车的车夫站在车前,头上戴着斗笠,低垂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模样。
“到了,很快就到了,地府很快就到了!”那人忽然抬起头,神情狰狞,阴森恐怖,一把拔出手中的匕首,就要朝着元明珠刺去。
元明珠瞪大了眼睛,惊慌地问:“你为什么要杀我?”
“要怪,就怪你知道的太多!”那人冷冷道,举着匕首,朝着元明珠刺去,元明珠就地一个打滚,从马车上滑了下去,跌落在地,转头看着眼前的人:“你和水中那人是一伙的?”
元明珠说着,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惊恐地道:“那桥不是自己断的,是你们搞的鬼!”
那人的身形顿了一下,眼底闪过厉色:“你果然看出来了,看来,我并没有冤枉你!”
“你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
“反正你都要死了,不妨告诉你,这场龙舟赛,临溪学堂只能胜,不能输,既然有些人可能赢了比赛,我们只好采取一些特殊手段,不过没想到,那思语学堂竟然这么走运!可即便如此,临溪学堂还是赢了,这就够了!”
那人说着,目光再次变得狠厉:“为了临溪学堂的那些学子们,你就去死吧!”
“是吗?你真的觉得你能杀得了我?”元明珠一改先前的慌乱,目光清冷地看着面前的人,那人一愣,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下一瞬,手中的匕首被打落,他被人按在了地上,眼前瞬间大亮,他抬起头,就看到了面前围观的众人,当即脸色一白。
元明珠拍了拍手中的灰,站了起来,冷笑着看着地上的人。
“你设计我?”
“你若不是想杀我又怎会中计?”
元明珠从水中出来之后,就知道这些人势必不会那么轻易罢手,于是将事情告诉了元庆财,并以自己为诱饵,设计安排了这一切,而刚才的那一番话,也是她刻意引诱他说出来的!
那人看着元明珠,眼底满是愤恨,忽然,有人从人群中冲了出来,扬手就甩了他一巴掌:“王学明,你身为临溪学堂的先生,怎能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周院长看着跪在那里的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王学明被打的一愣,张嘴刚想说什么,却在看清他的神情时,将到了嘴边的话,吞了下去。
“院长,我不得不这么做?我也是为了临溪学堂的学生啊,万一比赛输了,按照您的性子,必然会遵守约定,如此一来,咱们学堂的学生,将三年不能参加科考,这对他们来说,是多么残忍的事!”
“就算如此,你也不能做出害人的事啊,你这样做,让我怎么对得起今日在临溪城受难的民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