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卖给元明珠时,是九两一亩,现在每亩地,竟然提高了二两银子!
李氏在心底骂外面的人黑心。
村长听到这话,心里虽然担忧,却又有些欢喜,至少,事情还有解决的方法。他略一想,就道:“贤侄也知道,如今世道不好,想要一下子将地卖出去,还卖十一两银子一亩,恐怕不容易。”
“小侄明白村长的意思,只是家父道,这些地,都是当年爷爷拼了命赚了银子,买回来的,当年买的时候,比现在还贵,所以,一分也不能少。”
见他如此坚决,村长皱眉,一咬牙道:“我瞧着贤侄也是大忙人,应当也没时间来回,若是贤侄不嫌弃,就将地契交给我,我先把那些地的银子预付给你,然后我来卖,卖多卖少,贤侄也不用过问,若是实在卖不掉,我就自家种,贤侄意下如何?”
“若是能如此,自然最好不过,小侄在这里拜谢村长。”
屋内,李氏听到这话,一阵肉疼不已。
刚要冲出去,就见村长走了进来。
“你怎么答应要买下地了?”李氏有些生气。
“我不买下来,还能如何?你闯下的烂摊子,若是不这么做,怎么收场?你该庆幸,他是来卖地的,若是来要地,你到哪里去变出那些地给她?”
“可这地咱九两一亩卖给了明珠,如今十一两一亩买回来,要亏四五十两银子啊!”想想,李氏就肉疼。
那可是她家五年才能剩下的钱。
“怪谁?你当初要不贪这个便宜,就不会有这等事。别说废话了,赶紧将银子拿来。”
“我不拿。我去找明珠,将地拿回来。”
“你疯了,那日,你可是当着族里几位长辈的面,签的书契,交的地契,若是你现在去要,不就明摆着证明咱们造假吗?”
李氏心里堵的慌,总觉得这件事情不对劲,想到那日的情形,她忽然道:“是那丫头筐我!她故意这样的,然后——”
话还没说完,就被村长甩了一巴掌:“她哪里有那本事找到地主?”村长闷声又道:“我看过了,那地契是真的,他还拿出了信物。”
李氏虽然觉得这事情不对劲,可又觉得村长说的有道理,心里虽然万分不情愿,还是拿了银子出来,填补了差价。
村长拿了银子,交到了堂屋人手中,又留人在家里吃午饭,那人直接拒绝,拿了银子,就笑着走了。
等到那人走后,村长立刻拿了地契,走到了灯前,要将那地契烧了,李氏瞧见了,立刻上前拦着:“你这是干啥?”
“真的地契没了,假的就成了真的,往后,这事儿,就不会露陷。”李氏当即松了手,眼睁睁瞧着村长将地契给烧了。
吃了这么大的闷亏,偏偏又无可奈何,李氏坐在一边,摸着眼泪:“真是造了孽了。”想着那亏出去的四五十两,心里就难受的不行。
忽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冲到了儿媳的房中,瞧见了正坐立不安的李花:“花儿,将前日里我给你的十两银子,还给我吧。”
李花听到这话,当即瞠目结舌。
婆婆怎能如此不要脸,给出去的银子,哪里有要回去的道理?
……
“姑娘,这是买地的二百多两,全部在这里。”
元明珠看着面前的银子,推了回去:“拿回去,给他,就当是买地的钱。”
“我们主子说了,这点钱,不够。”江城一本正经地道。
元明珠:“……”
他怎能如此贪得无厌?
忽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诡异地看向江城:“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会这么做?”
江城笑的恬然:“姑娘那日见的那人,正是原地主。”
元明珠:“……”
这种被人猜透心思的感觉,不好,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