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 这一番举动让其他产妇们对这男人的印象又稍有改观, 还愿意过来看一眼自己的妻子抱一抱孩子, 说明没到无可救药的地步,倒是那个叫做‘映安’的产妇透着一股子脑残劲儿。
终于有可以吃的东西了, 杜川猛地灌完了两盒酸奶, 却觉得喝下去的酸奶是苦的。
好像哪里错了,可是到底错在哪里。
他找不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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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映安已经有将近一年时间没有见过她妈妈了,她要照顾自己的家庭走不开身,妈妈年纪大了坐车太折腾也没再过来。
这点反而让她松了一口气,不然母亲过来看到她过的都是什么样的日子, 一定会担忧她。
但这次母亲突然过来, 她总有些担心。
妈刚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是在跟杜川聊天, 也不知道他们都聊了些什么。
因为询问过母亲的具体位置,甘映安直接把车开到公交站牌边上,一眼就看到了一个佝偻的身影,灰头土脸地在人群里显得格格不入。
她紧紧地抱着怀里的一个透明的塑料油桶,里面装满了鸡蛋,脚边还摆着一个大大的藤条编织篮子,里面塞满东西。
甘映安心里酸酸涨涨的, 让谷谷乖乖坐在车上,她下去接外婆。
赵夏兰还在左右张望着,一下子看到一高大的身影站在自己面前,顿时露出欣喜的表情。
“妈!”甘映安重重地喊了一声, 顺手就把她怀里的油桶接过来, 嘴里念叨着:“过来就过来, 还带这些干嘛!这么一大桶,不重吗?”
赵夏兰笑地满脸褶子,倒是没注意到这个‘女婿’的语气不对,只是喜滋滋地说:“这是给映安补身子的,坐月子要多滋补才能把身体养好。这个可不是一般在超市里买的那些饲料鸡的鸡蛋,是映安他爸特地托乡下朋友带过来的家养鸡的土鸡蛋,营养肯定比饲料鸡的鸡蛋好。”
甘映安提着沉甸甸的油桶,眼泪差点夺眶而出。
她甚至不敢多看一眼母亲,生怕发现母亲又变老了,自己却对此无能力,自己还让母亲一直担忧。
“这个您别动,您上车,我来拿就好!”她刚把一个油桶的鸡蛋放到车上,只见妈妈艰难地拖着那篮子,一寸一寸地往这边挪。
她往篮子里看了一眼,在里面看到了一些蔬菜,还有一些粽子之类的小吃,被放在上面的东西挡着,她也看不真切。
但篮子里面的东西透着一股家乡的气息。
赵夏兰也不勉强,但看到甘映安把装着鸡蛋的油桶放到后备箱便吆喝起来:“不要放后备箱啊!要是路上颠簸弄倒了怎么办?你给我抱着吧!”
说罢,她就急急忙忙从甘映安手里抢过油桶,十分宝贝地抱着,生怕磕着碰着。
甘映安都不敢眨眼睛,一眨眼泪就会掉下来。
因为害怕带过来给她养身子的营养鸡蛋会因为各种意外撞碎,所以宁愿抱着笨重的油罐吗?
把一切弄妥当,甘映安让母亲坐在后座,谷谷也可以陪老人家说说话。
谷谷特别乖巧,一口一个‘外婆’把赵夏兰叫的心都要化了,赵夏兰连忙从篮子里取出一些小吃,慈祥地说:“谷谷,这是外婆做的钵仔糕,快尝尝喜不喜欢。你妈妈最喜欢吃这些小吃,等到家了,外婆给你热一个粽子吃好不好?”
“唔!好呲!”谷谷吃的腮帮子鼓鼓的,说话都不清楚了。
在前面开车的甘映安听着母亲的话,抓着方向盘的手攥紧又松开,咬着唇眼眶发红,也不敢抽泣怕被母亲发现。
“杜川啊,我们先去医院一趟吧?我想先看看映安怎么样,我给她做了一些她爱吃的小吃,坐火车太久,我担心留不到明天了。”赵夏兰担心杜川直接开车回家了,便提醒一声。
甘映安闷闷地‘嗯’了一声,忍住了满腔的酸涩,带着鼻音问道:“妈,您饿吗?要不要吃点东西再过去医院,医院周边有一家店是做瓦罐汤的,去尝尝怎么样?”
赵夏兰果断地回道:“先去看看映安吧!我还不饿呢,特地做了一些艾叶糍粑在路上吃,还没有吃完,等会让映安也尝尝。是我今年学会的新样式,谷谷要不要试一试呀?”
她说着就要在篮子里翻找,找到装糍粑的盒子。
谷谷当然是什么好吃就吃什么,眼睛亮晶晶地点头:“要吃要吃!外婆做的小吃好好吃!”
自己做出来的食物被孩子们喜欢,是赵夏兰最欣慰的事情了,非常有成就感。
这时候,谷谷发现篮子里还装了蔬菜,好奇地问:“外婆外婆!为什么带青菜呀!”
赵夏兰自豪地解释道:“这可是外婆自己种的菜,你外公让人把泥土运到楼顶去做了一个屋顶菜园,可惜外婆不会拍照,不然谷谷就可以看到外婆种了多少菜了。外面卖的菜农药太多了,自己种菜吃,健康安全,有没有农药,农药有没有过期自个心里有数。”
祖孙二人在后车座聊的热火朝天,当然大部分时候都是赵夏兰说,谷谷负责听。
前面开车的甘映安也负责听,听着听着只想找个地方大哭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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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车停在医院停车场后,甘映安借口去上个厕所离开一下,让谷谷和妈在车上等她一小会。
实际上,走远之后,甘映安拿出手机给杜川打了个电话。
“喂?你还有什么事情?”接通后那边传来的就是不耐烦的语气。
“我妈要先过来看看‘映安’,等会她进去,你表现尽量好点,我切了子宫的事情……不要让她知道,也别提你妈的那些遭心事。最重要的是,别让她怀疑你,我妈这次来在路上已经吃够苦头了,我不想让她担忧难过。”甘映安絮絮叨叨地叮嘱着。
杜川那边沉默片刻,这才回:“嗯,还有吗?”
“她带了很多自己做的小吃过来,你现在的身体情况肯定不能吃,我会跟我妈说明白。另外,我还打算在我妈在这边住的这段时间里,一个月给她四五千块当家用……”
甘映安的话还没说完,杜川就叫起来:“一个月四五千?太多了吧!两千就够了!你婆婆照顾你月子,也不见你给她钱!再说了,那是你妈,你就是给她钱,她也不会收的,你不要多此一举!”
她渐渐沉下脸,语气硬朗一字一顿地说:“请你搞清楚,现在是我在赚钱,我想给就给。我不是在询问你的意见,只是通知你一声,谢谢。”
曾经因为他把钱给他的姐妹被她责怪时,他对她说过的话,现在,她悉数还给他。
一个女人到底要脑残到什么程度才会理所当然地这样认为?
胡语便试探性问:“那也就是说,您平时自己一个人做家务一个人带孩子,老公对此不闻不问,你也毫无怨言吗?你没有遇到过,你半夜起来奶孩子,老公嫌弃孩子哭闹跑到隔壁房睡嫌弃你吵他的情况吗?”
晴姐则想到这产妇今天中午的遭遇,又补充一句:“而且你的婆婆还那么坏,你怎么还会这样想?”
一直被老公捧在手心里宠爱的吕佳比在场其他产妇更加难以想象,她惊呼着:“天呀,你怎么能这样想?你自己也是一个女人,你自己都这样想的话,那些男人岂不是要上天了?你知道我的一些未婚姐妹最怕的是什么吗?”
“最怕的就是你这种自己身为女人还要为大男子主义说话的女人!我看你也不是真的年纪很大,你的思想怎么会这么陈旧?跟一个封建社会出来的老太太似得。”吕佳受惊地轻轻拍着自己的胸口。
杜川觉得他被一群产妇攻击了。
至于她们说的那些情况,他仔细回想了一下他和映安以前过的日子,他自己觉得非常和谐,很完美。
他只要下班回到家里就可以吃到热气腾腾的饭菜,衣服被洗的干干净净,房子空气清新,被整理的非常整洁。
他认为映安也是喜欢这种生活的,各自坐着各自应该做的事情,女主内,男主外,不是自古以来的传统吗?
杜川没有代入自己的现在的情况,还当自己是一个男人,因此对于这些产妇的群攻,他只是轻飘飘一句:“这样的生活才是幸福美满的,怎么会有怨言?高兴都来不及呢!”
众产妇一听,全部都是一副‘完了这人没救了’的表情。
被男权主义完全洗脑还沾沾自喜,就算被婆婆虐待,被老公骂,也真是活该!有句话说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果然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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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产妇们的家属纷纷来送饭,饿了几乎一整天的杜川饿的脸色苍白,闻到病房里的饭香肚子就咕噜咕噜叫起来。
“多吃点,这个鲫鱼汤熬了很久,多喝点吧。”隔壁床是那个叫做晴姐的产妇,晴姐的母亲正在轻声劝女儿多吃点饭菜。
杜川觉得他的口水都快控制不住流出来了。
而另一边的吕佳正在跟她的老公撒狗粮。
“啊--老婆张嘴,我喂你吃。”吕佳的老公跟吕佳可腻歪了,还要亲手喂老婆吃饭。
吕佳很不好意思地推脱,“你注意一点啦!”话是说这样说,可她还是很听话地张开嘴。
哪怕是目前看来也很惨的胡语,人家婆婆虽然嘴上不饶人,晚上还是送了鸡汤过来,“吃吧吃吧!吃饱了可别去找你老公告状,屁大点事就要找老公,说你矫情就是矫情!”
原来是胡语忍不下去,给自己老公打了电话,哭诉婆婆对她不好,这些天吃的都是白粥。胡语的老公转头就好好跟自己老妈聊了聊,做好了思想工作。
只有杜川的床边一个人都没有,非常凄凉。
他很多次往门那边看去,希望下一个进门的就是来给他送吃的人,结果一直等到其他产妇都吃过饭,他仍旧没能等来任何给他送饭吃的人,不管是他母亲还是映安。
最气人的是,吕佳夫妇那边还在若无旁人的秀恩爱。
吕佳老公名为李剑,正在给孩子换尿布,还一边逗孩子,“爸爸的乖宝贝,今天有没有乖乖的睡觉觉?没有让妈妈生气吧?”
换完尿布,他又邀功一般凑到吕佳跟前,“老婆老婆~我今天帮你手洗了你那件红色的外套,今天的饭菜也是我亲手做的哦!地板也拖的非常干净!还帮大宝扎了一个漂漂亮亮的小辫子,她说今天去学校大家都羡慕她呢!”
吕佳微笑着伸手捋了一下李剑的头发,正准备说话的时候,杜川那边倒是先传来一声冷哼。
“一个大男人居然做这些女人的活儿,还如此沾沾自喜,我真为你这种男人感到丢脸!天天家里长家里短的,只怕一年到头也赚不了几个钱,能有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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