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纪末20世纪初期,英国政坛的名流绅士都是这里的常客,甚至爱德华七世也在这里下榻过。四周墙壁上挂的那些油画都是格雷家族的祖先画像!”
看着那些油画,郭守云感受到一股厚重的历史之余,脑海里不由浮现出了刘禹锡的《乌衣巷》: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再鼎盛的家族都有衰落的时候。
“这里好长时间没仔细打扫过了吧?”注意到一些雕塑和挂毯上的灰尘,郭守云问道。
老沃德点了点头,“整个格雷庄园算上我在内,就只有五个年过五十,舍不得离开的老仆撑着,勉强保持这里不破落就已经是我们最大的能力了。”
“格雷家族原本的人呢?”郭守云皱了皱眉。
“死的死,走的走。唯一能继承庄园的人还在伦敦的监狱里。”老沃德失落的叹了口气。
看着他的样子,郭守云皱了皱眉,目光转到旁边的威廉·希尔斯身上。
“希尔斯先生,这栋庄园不会有产权纠纷吧?”
“郭先生放心,格雷庄园的继承权在格雷家族的后人鲍恩·格雷手里,三年前他因为盗窃罪被关押在伦敦的第7监狱。这座庄园是两年前他委托我们出售的,我们手里有完整的委托合同和房产证明。”
“有这么一座大庄园在名下,还盗窃?”郭守云诧异道。
“谁知道呢,反正他闯进了瑞士银行的保险库,据说盗走了一幅拉斐尔的价值连城的油画。”威廉·希尔斯耸了耸肩道。
“拉斐尔的油画?”
暗自惊讶后,郭守云把它归结于破落贵族子弟恶趣味的情况下,也没有多问。
后面,一行人在老沃德的带领下,把主体建筑大部分的房间都逛了一遍,除了少数房间之外,大部分都堆积了厚厚的灰尘,很多床铺和软衬都需要更换。这样的情况让郭守云不是太满意,因为装修要耗费不少时间,而且甲醛问题也是他所担忧的。
不过,所有的不满都在来到位于地下的三座储藏室时消失了。储酒室里窖藏的红酒虽然没有玛格、拉菲这种一级名庄,但也是波尔多二三级酒庄的正牌,关键是年份都不错。再加上一些香槟、白兰地等,上千瓶的数量足够郭守云用很久。
比起储酒室,其中一座大约三百八十平米储藏室才是最大的惊喜。看着摆满搁架,琳琅满目的华夏瓷器,盘、碗、瓶、罐,各种造型一应俱全的样子,怕是不下万件。
“这些都是格雷家族的收藏品,从詹姆斯·格雷到威尔斯·格雷,格雷家族有三人做过英国驻清朝的领事;五人在清朝,以及后来的民国经商;他们都疯狂的痴迷华夏的艺术品,尤其是瓷器,这些都是他们多年积累下来的。”老沃德解释道。
“我可以详细看一下吗?”郭守云惊喜道。
“当然!”
得到允许的郭守云从最近的一个搁架上拿起一个约二十厘米高的青花缠枝莲纹梅瓶。当然,他的瓷器鉴赏水平仅止于入门水平,根本看不出它的真假。所以,简单的打量了一下后,便翻开底部。‘大清嘉庆年制’六字楷书款赫然映入眼中。
放下梅瓶,后面他又拿了一些将军罐、大盘、戈尊、瓷壶等,发现这些瓷器大部分都是嘉庆、道光、咸丰、光绪四朝的瓷器,清三代的很少,明代的更少,即便有也是一些民窑的精品。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如果真的是价格较高的瓷器,恐怕早就被格雷家的后人拿到拍卖市场上交易了。
不过即便如此,郭守云心里也没有丝毫的失望,反而非常高兴。别看现在这些瓷器大多在几百到一两千英镑之间。那怕所有加起来也就几百万到千万英镑的样子。但等到十年后,华夏经济发展起来,收藏热潮滚滚而来的时候,这些瓷器的价格将是现在的几十倍,甚至上百倍。
想到这些,郭守云买下这座庄园的决心瞬间坚定起来。
“沃德先生,如果我买下这座庄园的话,这些艺术品是不是也属于我?”
“是的!”后者点了点头,“根据鲍恩少爷的委托书,格雷庄园成交后,这里的一切都属于郭先生!”
事实上,格雷家族收藏中真正值钱的部分早就在上世纪五十年代家族开始衰落的时候,逐渐拍卖掉了。剩下的这些都是因为拍卖行手续费太高,藏品数量多且价值低,再加上市场有限,所以留下来的所有藏品中的次品。索性便当个搭头卖给后来者,最起码不用向拍卖行缴纳高额的手续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