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楼里的热闹还正热闹,外面就淅淅沥沥下起了雨,雨刚一开始落,郭胜就听到了,几步冲出去,仰头看着沉厚黑暗的根本看不到什么的天空,和灯笼光影下,密密的雨丝,眼睛微微眯起。
“怎么了?”徐焕紧跟在郭胜后面出来,也跟着仰头看向天空。
“下雨了。”郭胜白了徐焕一眼,一脸这还要问?
“我知道下雨了,我是问你,下雨你跑这么快干什么?看什么呢?”徐焕努力的看着天空。
丁泽安也跟了过来,徐焕努力往天上看,他也一脸狐疑不定的也往天上看。
“别跟你舅舅学着冒傻气。”郭胜拍了丁泽安一折扇,又转向徐焕,“别看了,我这是年青时候被下雨吓着了,那时候最怕下雨,睡到半夜一听到雨声,赶紧就得起来收拾东西往能避雨的地方躲,你这富家子弟,哪能知道我这种可怜人的可怜。”
一句话不知道触动了丁泽安哪里,丁泽安神情一滞,急忙拧过头,强忍下猛冲而上来的眼泪。
徐焕抬手拍了拍丁泽安,“都过去了,自己的心,只能自己来安,你只记牢,都过去了。”
“是。”丁泽安喉咙紧硬无比的答了一个字。
“进去吧,自从不怕漏雨之后,我就特别喜欢下雨,这热闹也没什么意思了,不如回去安安生生看着雨说说话喝几杯好酒?”郭胜看着徐焕道。
徐焕折扇拍着手,连声赞同,“我也是这么想,时候也不早了,安哥儿还小,肾水未足,熬不得夜。”
丁泽安瞪着他俩,是他熬不得夜,还是他俩不想带他?
李文岚忙着联名上折子求开恩科的事,苏烨表明了态度,十分干脆的置之不理,士子中间,七八成都跟在他后面,表态恩科这事他们也觉得不必增开,却个个极其关注李文岚这张折子,反正真有了恩科,也不能谁上折子谁才能考不是。
江延世冷眼看着,眼看着李文岚这张折子是能递成了,往宫寻到太子,说了求恩科折子的事,“……大约这几天就要递上来了,必定要议一议的,殿下得先有个章程。”
“皇上不会开恩科。”太子极其肯定道。
江延世点头,“我也看出来了,那?”
“你的意思呢?”太子看着江延世。
“一小堆妄想好事的士子闹事而已,算不上民心。”江延世先给李文岚这张折子定了调,“就算是民心,太子已经是太子了,皇上正当壮年,民心两个字,这会儿不当想,眼下,皇上至关重要。”
“嗯!”太子点头,片刻,又叹了口气,他阿爹的爱重至关重要,可阿爹的疼爱象天上的白云一样,实在过于变幻不定了。
“圣心难测,也是没办法的事。”江延世明了的低低劝了句,太子再次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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