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出门,平时这两口子都是早出晚归,这使邻居感到非常奇怪。
对面楼上住着一个高二的学生,他唯一的爱好就是用高倍望远镜偷窥附近的楼层,在一个月光皎洁的夜晚,他看到一个毛骨悚然的画面:对面楼上一个男人吊死在房间里,一个小男孩抓着他的腿往墙上撞。
警察使用切割机打开防盗门,一股熏人的臭味扑鼻而来,夫妇二人死在房间里,现场惨不忍睹。女人是被斧子砍死的,墙壁上溅满了血,尸体横躺在地板上。男人吊死在窗前,身体已经腐烂,密密麻麻爬着蛆,甚至在嘴里、眼睛里、耳朵里,也有蛆爬进爬出。警方很快查明,男人杀了妻子,然后自杀,然而杀人动机却始终没有调查清楚。使警方感到恐怖的并不是凶杀现场,而是那个孩子,那个3岁的孩子,以为爸爸妈妈睡着了,就在他们的尸体身边,吃些小饼干,喝凉水,自己和玩具玩,和死去的爸爸妈妈说话,大哭,哭得嗓子哑了,孩子就这样生活了三天。
孩子的天真无邪与凶杀现场的残忍血腥形成恐怖的对比,这个孩子怎么能理解周围的一切,他如何面对这巨大的永远的阴影,他会怎样面对这个悲剧,将来又如何接受?
从那天开始,孩子就不说话了,在外人面前成为了一个哑巴。姐姐把他送到了全托幼儿园,周末接他回来,只有在姐姐面前,他才会简单地交谈几句。
因为六楼东户发生过两起耸人听闻的凶杀案,所以西户一直没有人敢来出租。2000年10月20日,对面楼上那个喜欢偷窥的学生用望远镜看到,有四个人搬进了六楼西户,其中一个人有两个头,后来学生仔细观察到那个“头”只是个大瘤子。
这四个人是:三文钱、寒少爷、高飞、画龙。
画龙:“这地方安全吗?”
三文钱:“对门刚死过人,一个男的把一个女的砍死了,用斧子,男的上吊了。”
高飞:“浑身都是蛆。”
寒少爷:“听说,警察出来后都蹲在楼道里,哇哇地吐。”
寒少爷:“楼下的几个出租户都搬走了。”
三文钱:“这幢破楼是空的,对门的邻居就剩下个女孩,星期六才会回来。”
画龙:“大怪怎样了?”
三文钱:“还在医院,他的脸没有那么大了。”
画龙:“万一邹光龙去找麻烦呢?”
高飞:“炮子的那三个小兄弟在那儿看着呢。”
三文钱:“让他们回东北吧。”
画龙:“炮子是谁?”
三文钱:“你问得太多了。”
高飞:“今天告诉你,明天你可能就没命。”
画龙:“还有个问题,你咋叫这名?”
三文钱从兜里拿出几个硬币,把它们依次抛向天空,两手交替,再接住硬币。
三文钱:“我以前扔刀子和火把,那时我们有一个马戏团。”
高飞:“山爷也是。”
三文钱:“山牙是驯兽的,耍猴的,三条腿的鸡,五条腿的羊,都归他管。”
三文钱:“他有一条假腿,有一次下雨,他的假腿上长出了蘑菇。”
三文钱:“他还训过一只松鼠,后来,那松鼠上吊了。”
画龙:“松鼠也会上吊?”
三文钱:“吊死在两根树杈上。”
高飞:“说到这里,我倒是想问问你。”
画龙:“什么?”
高飞:“你怎么不杀了黑皮?”
画龙:“不想。”
高飞:“你不会是警察派来的吧?”
画龙:“有我这么拼命的警察吗?黑皮差点把我勒死。”
高飞:“有,我以前见过一个,他叫周兴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