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玉巧。
玉珍妈妈哭着解释说,“真的是没办法呀,玉珍和冯大全定了三年,收了那么些礼,彩礼钱也早收了,不让冯家接走人,他们哪肯放过我家?”
其实玉珍妈妈心里算计过,如果再过两年玉巧十八岁嫁人的话,也收不到五百块这么高的彩礼钱,并不吃亏。而且有了这五百块钱,玉珍哥哥就有钱结婚了,不需借一分钱,就能把婚事办得像模像样。
村里又有人说,怎么会没办法,把冯家给的彩礼钱退了,再把之前送的礼折成钱还给冯家,冯家还能怎样?他们要打架就打呗,不至于想打死人吧。
邻居陈贵家不就是把钱都还给饶家了吗,红梅才嫁给了苏醒,现在人人都仰脖瞧陈贵呢。
最后传来传去,说玉珍爹妈就是不想退钱,而且为了再要五百块钱,玉巧多大年纪嫁人也无所谓了,这一里一外加起来合八百多块钱呢。
玉珍爹妈在家躲了好些日子不敢出门,怕被人戳脊梁骨,但玉巧已经嫁出去了,反悔也是不可能的。
住在隔壁的陈贵一家半夜都能听到玉珍妈妈哭,她一会儿哭玉珍到底死哪儿去了,一会儿又哭玉巧,说爹妈也是没办法,要怪就怪你姐不该跑。
玉珍家这么一闹,可把李桂花和陈贵吓着了,生怕红梅受玉珍影响,也想跑。还有一个星期红梅就要出嫁,可不能出事啊。
他们夫妻俩让秀梅和腊梅悄悄盯着红梅,红梅去哪儿都有人跟着。
红梅也猜得出爹妈的心思,吃饭时她坦白跟爹妈说:“苏醒对我挺好的,我干嘛要跑,你们都在想什么呢。秀梅和腊梅整天跟着我烦都烦死了,别人瞧见也会笑话的。”
陈贵寻思着也是,我陈贵的闺女怎么会像别人家闺女那么不懂事呢,说:“秀梅、腊梅,你们别再跟着了,免得叫人看见了笑话。”
李桂花连忙说:“不行不行,还要跟着。红梅,玉珍跑之前那几天是不是经常来咱家玩儿,她跟你说了什么,不会是在商量着什么吧?”
红梅哭笑不得,“玉珍跑之前是来玩过几回,和平常一样瞎扯闲话而已,压根没提要跑的事,我和她能商量什么。如果我想跑,应该和她一起跑呀,好歹路上有个伴。那样的话,我怎么可能还在这里和你们一 起吃饭?”
红梅这么一说,李桂花觉得自己确实想多了,就同意让秀梅和腊梅别再跟着。
其实红梅心里想说,她对自己与苏醒的未来生活充满了期待与想象,怎么可能跑。
“好,我保证两年内一定攒够钱买电视机!”苏醒拍着胸脯说。
陈贵和李桂花都听开心了,白天干活累,就早些回屋睡觉去。红梅自然也要回屋,她不可能单独一个人陪着苏醒坐在屋前,叫人看了笑话,他爹妈也会说她的。
她起身正要走,苏醒用手扯了扯她袖子,小声说:“红梅,你等等。”
“你……你有啥事?”红梅压低了声音,生怕爹妈听见。
苏醒从裤口袋里掏出一条粉色丝巾,“这个送给你。”
红梅顿时脸颊滚烫,不管丝巾好不好看,苏醒能送她东西,她心里都是高兴的。
但她嘴上却说:“天还很热,不用系这个。”
“再过些天就能系了,你不喜欢的话就扔了。”苏醒说的是真心话,不喜欢就扔,他不会在意的。
“喜欢,好好的丝巾干嘛不喜欢。”红梅接过丝巾。
“红梅,等花生收完,我带你去砖厂玩一趟好不好,我在那里新结了一些朋友,他们吵着要见你呢。”苏醒搓着手说,他担心红梅不答应。
红梅低着头说:“这个……你还是跟我妈说说吧,只要她同意,我就去。”
“好啊!等收完花生我就问妈。”苏醒嘿嘿笑着,不管到时候李桂花同不同意,只要红梅心里乐意跟他一起出去玩,就表明红梅心里有他,他当然高兴。
红梅见他站那儿傻乐呵,小声哧笑,回屋去了。
四天后,苏醒问了李桂花。
李桂花寻思着,苏醒应该是个正派人,在她家干活那么多天,苏醒对红梅都是规规矩矩的。不像以前那个饶兵,平时不来帮忙干活,来送礼时总是偷偷地跟着红梅,或是紧紧凑近红梅,想拉红梅的手,但总是被红梅甩一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