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分说地一把抓起裴海音的手,力道很大也很强硬:“你不想,就没人敢!”
“…………”
裴海音欲哭无泪地被李棠舟连牵再抱地拽到了停车场——远远的她就看到他的那辆看似普通其实很不普通的黑色奔驰。
随后,她就被对方给塞进车子里。
一路无言,风驰电掣。
李棠舟都快要将车开得飞起来了,裴海音紧紧攥着安全带,浑身上下发着抖——她害怕,她怕这个恐怖的车速,更怕开车的人。
“北府”的审查是无比严苛的,但这个车牌号就是免查令牌——连拦截的人都没有,车子畅通无阻地飙进了家里的停车库。
裴海音牢牢抱着自己的脑袋。
她发誓,下辈子都不要坐李棠舟的车了!
车门被人打开,她的手腕再一次被人握住。
裴海音抬头,恐惧地看着李棠舟,并用力地往后缩着。
几秒钟之后,她就被李棠舟给抱下车了。
“你放开我!”裴海音那一双大白腿就在空气中乱踢了起来,“我没残疾,会自己走路!”
李棠舟没有坚持己见,而是顺着裴海音的意思将她放了下来。
裴海音咬着唇角被李棠舟拽上二楼。
裴海音更加害怕了——如果事到如今,她还不知道她已经惹到他了,那么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至于为什么惹到了他,她当然一清二楚。
可是,要怎么解释呢?会不会越解释越混乱?
“我我我……”
距离卧室越来越近,裴海音就越来越抗拒,胡言乱语的解释,“陶宁是我的哥哥……他是哥哥……”
“闭嘴!”
李棠舟阴阳怪气地说,“不许你叫他哥哥!”
“…………”裴海音委屈。
两个拉扯着到达卧室的房门之前,裴海音甚至都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李棠舟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裴海音,而他的表情也慢慢地变成似笑非笑的样子。
两分钟之后,李棠舟伸手去揽裴海音。
“海音。”
李棠舟轻轻地叫她的名字,并将微凉的指尖探到了裴海音的耳后。
裴海音先是惊得浑身一哆嗦,随后不由自主地挣脱着李棠舟——可正因为怀中抱着的爱尔兰小竖琴,让她没办法推开对方,她用身体不满地拱了几下,等她意识到什么的时候,立刻停止了。
这动作真是看起来又暧昧又不知所云。
“你为什么就不穿我给你买的裙子呢?”
李棠舟说的是事实。
除了试穿的那天,之后的日子里,裴海音依然每天穿着自己那几套衣服。
但裴海音完全摸不透李棠舟为什么要问这么没头没脑的问题。
“…………”她也不想回答李棠舟。
裴海音满脑子都是章荪兰的话语和嘴脸,她现在只想离开这里,离开李棠舟!
“你不会还在想着还钱的事吧?”李棠舟轻声说,“想着拿了我送给你的东西,欠给我的钱就更多了?”
裴海音顿时停下了反抗的动作。
她被李棠舟猜中了心思。
“裴海音。”
李棠舟漫不经心地叫了她的全名,停顿了几秒钟,声音清冷:“那是我送给李太太的礼物,裴小姐没有任何资格拒绝。”
裴海音愁眉苦脸。
好一个李棠舟,原来在这里等着她呢。
他这是在堂而皇之地提醒她,他们已经结婚了的既定事实!
裴海音气呼呼的,但声音里却带着微不可察的委屈:“知道了……”
李棠舟勾起嘴角,轻轻地摸了摸裴海音顺滑的长发,然后他突然倾身凑近了裴海音,嘴唇对准了她的耳畔,轻轻地吹了吹气,似吻非吻地低笑了一声:“那李太太什么时候让我抱呢?”
裴海音立刻像触了电门一样,毫不留情地一肘子捅到李棠舟的心窝处,从楼梯上窜了出去。
由于裴海音冲的太快了,在崭新的楼梯地板上滑了一下,幸亏她机灵地直接一屁股坐在楼梯上,才没有来个滚楼梯。
李棠舟撑住身旁的楼梯扶手,眉头紧皱地捂住胸口——这女人下手可真够重的……
裴海音已经从楼梯上站起来了,三步并作两步跑了下去,在楼梯的尽头,她回过头。
李棠舟正好抬起眼睛,他的目光汇聚在裴海音惊慌失措的脸上。
“对不起,对不起——”裴海音连连道歉,但她也在慢慢地往后挪去。
李棠舟一错不错地盯着裴海音,将捂心口的手朝裴海音的方向伸了过去——
“来,海音。”他说。
裴海音摇着头,下意识地往后退着。
李棠舟的表情变得阴鸷又冷漠,他放下手,缓慢低沉的声音就像轻轻流过的红酒:“你就这么害怕我?”
“…………”裴海音停下蹭向门口的腿,面无表情地直视着李棠舟——她已经顾不得忌惮对方,更顾不得她说完后面的话会不会像之前那样,再一次把对方给惹了:
“我当然怕你,李棠舟先生,从一开始就是。”
李棠舟静静地看着裴海音,过了好几秒钟,他才轻声问:“和我结婚就让你这么难受?我对你不好吗?”
“好!当然好了!”裴海音朗声肯定着,并大笑了一声,“让我住在这‘金砖碧瓦’的房子里,每天让我连一个轮胎都买不起的车接送,有全阿姨那么好的佣人伺候着我,送了我半个衣帽间的新衣服,甚至你都不出去玩了,就在家陪着我。你可是李棠舟啊,是人人想巴结、想碰瓷的李二少啊,竟然对我做到如此——我就是那飞上枝头的野丨鸡……”
野丨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