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之搂过她,柔声说道:
“我还没有讲完,这一切在外人看来的冷酷无情,却是每一位皇权拥有者的必须经历,就像是草莽中的一代枭雄,哪一个不是两手沾满了洗也洗不掉的血腥!”
他结合自身,再有深入:
“包括我在内,为了自身利益的不被侵犯,也是曾一夜间屠尽了几个门派的两千修炼者。但我今生注定不会成为枭雄,亦或是君王,充其量也就是个有本心坚持的修行之人而已!”
经过短暂情绪落寞,太平在他怀里问起:“那哥哥对今后的事又有多少预测?”
李之想了想,“若我说,距今数年后,你母亲曾一度有意立武承嗣为太子,你认为有几分可信?”
“那可是要建立在我再嫁武攸暨的前提之下,让我猜猜,是不是母亲与此人的姑侄血缘关系,受到了某些人的阻止,或言她后来意识到了来自武承嗣的威胁?”
“两者都有,关键还是她感觉到了对自己的皇位存在着潜在的威胁,于是通通实施了打压。父子、母子之间还会争夺皇位,姑侄就能相容了?可能那时候,她已经开始意识到武家的底蕴,在她亡故后,无论如何也不能真正对李姓产生实质性的威胁!”
“我的最终结局,应该也不太好吧?”这个问题,实际上,早在一年半以前,她就想直接问出口。
虽然太平不知李之真实来历,李之也多以那个并不存在的神秘老道的玄奇推演能力,来借以遮掩。
但她始终相信,自己看上的这个男人,必然会有不可言及的隐秘一面,比如超脱于认知的先知先觉能力。
李之知道太平有借此探寻自己的意思,但也知这种小心思好奇大过了心计:
“除了你的二儿子,满门抄斩,不留遗患!这就是新帝继位后的首先决断,不止是你,包括武家以及所有亲近势力,几乎无一漏网!”
眼望脸色一瞬那惨白的太平,李之并未加以抚慰,而是紧接着道:
“武承嗣很幸运,因做太子的幻想彻底破灭,当年便忧愤而死。武攸暨那一辈,也少有人得以善终,正如如今的李姓势力,正在被一点点地覆灭吞噬!所以你不要将这些看得太过凄厉,它本身就是皇权争斗下的牺牲品。如今你跟了我,我要为你逆天而改命,得以家势兴旺,永保富贵安康!”
“我能知道,为什么就淳儿未曾与我这个母亲一同遭受劫难么?”
“我们的淳儿可不是那个推演出来的薛崇简,他之所以独善其外,盖因他有个日后当了皇帝的李姓表哥,并一直被其视同宗亲,当作左膀右臂!”
关于未来的李隆基,李之与太平早有透露,因对其有足够的信赖验证,即使那时候尚无二人的孩子,已然有所指点。
就因论及韦皇后、安乐公主,就必须涉及到李隆基,才会有其后参与‘唐隆之变’的引将出来。
那次变故,是李姓夺回皇权后的最重要的一次宫廷政变,那是继神龙政变后的另一重大历史事件,才有后来的社会安定,政治清明,经济空前繁荣的开元盛世。
“哥哥是说......”
“是那位比我们淳儿大上不到两岁的表兄李隆基!”
此位未来圣君的出身年月未变,却因李之的参与令高宗多出一年半的寿命,从而让本该自东都洛阳出生的李隆基,成为了诞生于长安兴庆宫。
他的父亲李旦当时也未称帝,甚至不曾册立为太子。
但这一切并不影响将来皇庭局势走向,就是因为那位一心要改朝建代的武则天。
太平当然也不会一无所知,却也只是她成年后一些所见所闻,以及个人猜疑,且多为史书上不可能记载的真正内廷宫斗。
并不见得多惊心动魄,却也彰显着钩心斗角,用尽心机。
天底下再也没有东土人这般,擅用灵智的为人处世方式,尤其是皇宫内院里的人际往来,谓之以步步惊心毫不夸张。
在这种环境下耳濡目染,实际上太平公主的心智又能多单纯,故而往往李之所讲的武氏相关种种,由不得她深信不疑。
而且就如将李隆基三个字已经说出,余下部分她结合时局未来走向,也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
所以他口中的一些人和事,讲与太平听闻,不需要过多地剖析透彻,即能理解。
“是不是我的将来,也如自己母亲那般冷血、野心?”
即使自己已然猜出个三分,太平仍忍不住出声问道。
“太后之所以对你多加宠爱,就是在你身上看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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