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稚楚情不自禁往前走了一步。
睢冉这个时候原本都已经要说出口了,没想到,医院那边突然传来消息,说阿慎回天乏术,已经走了,睢冉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都不好了,完全冷静不下来,发了疯似的要冲去,被控制住后,就一直在尖叫叫嚣,这种情况下自然什么都问不出来。
乔稚楚很遗憾,如果能拿到睢冉的口供,对他们来说会非常有利,现在被打断了,在得知儿子已经死去的情况下,那样一个本就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人,不会再那么听话的。
果不其然,当天晚上警局那边传来消息,睢冉割腕自杀,幸好被值班的警察及发现,抢救了三个小时已经抢救回来。
“她不会说的,她什么都不会说了。”乔稚楚喃喃道,睢冉不是要庇护闫老,纯粹只是想让他们膈应罢了。
季云深坐在窗边,点了一根烟在指尖燃烧,淡淡的尼古丁味道在空气里散开,让人闻着莫名紧张。
这段时间以来,先是游轮爆炸案牵扯出肖启年贩毒,然后又是肖云蓉带来季云深的身世秘密,好不容易理清楚这里面的关系,发现一直以来在暗处策划的闫老,结果阿慎又死了……
阿慎一死,睢冉不会帮他们,他们只能自己想办法对付闫老。
可是,闫老根本没有留下半点把柄。
唯一算得上好消息的就是,之前被闫老拿捏在手里的SA股票,他们已经强行买回来了,算是消除了一个隐患。
乔稚楚赤着脚下床走到季云深背后抱住,将脸贴在他背脊上,她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是她很为他难过,明明是最无辜的人,受到的伤害却是最大的。
在告诉他闫老怎么利用他对付肖启年时,她故意没有提起闫老、肖启年还有杜丽之间的关系,只模糊说了因为他是肖启年的儿子所以闫老才选择他,但她感觉,季云深好像已经什么都知道了,那双漆黑沉静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她的时候,她感觉一切秘密都随之无所遁形。
肖启年到底有没有贩毒?
他到底是被人冤枉还是罪有应得?
闫老那天去见了肖启年说了什么话,才会让他从否认犯罪到承认罪行?
乔稚楚猜测,应该是提起了杜丽夫人,那个时候的肖启年心里在意的只有杜丽夫人,闫老对他说了一件他一直不知道的关于杜丽夫人的事刺激了他,所以他才会那么生无可恋地承认所有罪行。
季云深将香烟掐灭,转过身捏起她的下巴,直接吻住了她的唇。
他不会倾诉,只会用最直接的办法发泄情绪。
乔稚楚踮起脚尖抱住他的脖子,在这个寂凉如水的夜晚亲密相贴,用体温慰藉彼此。
气氛压抑了三日,第三天童萱给他们带来一个好消息——陆于皓手术成功已经醒了。
陆于皓苏醒,这对他们来说,是这段时间以来得到的最好的消息,乔稚楚立即赶往医院,没想到不偏不倚跟陆丰撞上了,只是陆丰这次只是看了她一眼就走了。自从陆于皓出事,这个一贯强势的男人好像一下子苍老了十岁,看破了很多东西,不是很计较得失了。
乔稚楚脚步只停了一下,来不及多想,直接扑进病房,陆于皓昏迷了整整三个月,整个人看起来非常虚弱,说话都很费劲,但一看到乔稚楚到来,他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还试图伸出手去握她,可是到了半空就没有力气再举高,将要垂下时,乔稚楚立即握住他的手,顺势蹲在他的床边。
“阿皓,阿皓。”乔稚楚紧张地看着他,“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陆于皓发出一个字后就再说不出声音,护士在一边解释:“他太久没有说话,现在还不适应跟人交流,再休息几天就好了。”
乔稚楚连忙问:“这样就算手术已经成功了对吗?他以后没事了吧?”
护士微微一笑:“只要再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就可以出院,他的恢复情况很好,之前还担心他会失忆,现在看起来万事顺利。”
陆于皓捏了捏她的手,示意他没事,乔稚楚咬着唇红了眼眶:“总之你现在醒了就好……没事就好……”
他总算能动了,总算不是僵硬如尸体一般躺在床上了。
后来几天,乔稚楚天天往医院跑,看着陆于皓的脸色一天比一天好起来,原本一直提着的心总算是缓缓放下,她去医院时偶尔还会遇见陆丰,陆丰倒是没有为难她,只是也没搭理她,算是默许了他们来往。
陆于皓好像一直想跟她说什么,奈何每次都说不出完整句子,乔稚楚也理解不透那些含糊的字眼,就让他干脆不要说了,等好了再说,反正都过了这么久了,不差这两天。
这天,乔稚楚照常带了在家里炖好的汤来去看他,以进门,陆于皓就喊了她的名字:“楚楚……”
这一声‘楚楚’叫得乔稚楚眼眶骤然一红,忍了这么多天没掉下来的眼泪终于决堤。
陆于皓对她来说,比朋友亲密,比情人亲厚,她已经把他当成了亲人,前段时间他还在昏迷,她又看不到他,心里别提多着急,最近看他一天比一天好起来,她没说出口,但其实心里真的开心疯了。
“别哭了,我已经好了。”他说话还不灵活,只能缓慢地一字一顿地说道。
乔稚楚忍不住扑到他身上抱住他,哽咽道:“你真的要快点好起来,团子一直在找你,我能用的借口都用了,你再不好,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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