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说不定会过得更舒服一些。”
“不能逃啊!”老头儿悲哀地哭了起来:“咱们嘉善绿洲实行连坐制度,每十户人编成一个组,如果有一个人逃了,他应该交的税赋,就由另外九家人一起承担。如果有五家人逃了,这五家的税赋就由另外五户一起承担,如果有九家人逃了,全部税赋就由最后那一户承担……所以……要么别跑,要么就得和十户乡亲一起跑,不然就连累了乡亲啊……”
伊云听了这话,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绿洲……不要人活了?究竟是什么样的县令,才敢制定出如此不要脸的政策?
老头儿抹了一把眼泪:“和我连坐的这十户人家,都是我几十年的老乡亲,大家谁也不想害别人,只好一起咬牙苦撑,有一次就快撑不下去了,还好佛朗机人带来了红薯这种作物,它抗旱、抗寒、高产,一年可以种好几季,不然咱们早就全部饿死了。”
伊云心中难过,也不知道说啥好,只能沉默。
老头儿摇了摇头道:“小哥儿,你是好人,我看你是来考察这个绿洲能不能行商的吧?我劝你一句,别在这里行商,走苏州、杭州、南京……哪里不比这里好?尤其是南京绿洲好啊,金陵王爷坐镇在那里,穷人们如果没饭吃,只要守在金陵王的府前,每天都能分到包子吃……官府也不敢在金陵王的眼皮底下欺压穷人……快走吧!”
伊云捏了捏拳头,对着老头儿低声道:“明白了,谢谢老人家给我说这些,我会报答你的。”
老头儿叹了口气,颤颤巍巍地走了。
伊云却的脸色却变得铁青,这狗屎一样的地方,究竟是什么县令,嚣张到这样的地步?真以为天高皇帝远不成!
接下来伊云又四处走动,到处打听,这个方圆几公里的小绿洲,还而临着许多问题,例如良田问题,这个绿洲本来就小,只有几里地的小片农田,但这些农田只有几块边角烂田在百姓手里,例如那个种红薯的老头儿,就只有几步长的一块儿地,靠着种几个红薯来艰难维生。稍稍肥沃一点的田地,全都被县令大人强取豪夺了过去。
再有,因为官府不出钱修缮城墙,使得风沙经常困扰这个小绿洲,有时候沙风大点,连屋顶也要被吹跑。军队战力也低下,别说倭寇,连野盗也对付不了,偶尔野盗袭城,县令大人就勾结野盗,让士兵们故意不抵抗,野盗们在城里烧抢一番之后,故意放过县衙和军营,只抢老百姓。
据说县令大人还会暗中勾结倭寇,打算在倭寇来的时候也用对付野盗的那一招,让倭寇只杀百姓,不破城池……以保他的地位。
调查完了这些,天色已晚,伊云愤愤不平地吩咐吾明亮和齐星:“找客栈,今天先住下来,明天咱们就回去,老子打算从嘉兴绿洲调一只军队过来,将这个县令和这里腐败的驻军全都碎尸万段。”
吾明亮和齐星见他心情不好,陪笑道:“王爷说得是,这些混帐玩得太过火了,咱们四川的军队虽然偶尔也要欺负一下良民,但也没他们这么过份的。”
“以后你们也别再欺压良民,被我看到,阉了你们……”伊云从怀里摸出那张转职“阉人”用的晋升之证,威胁道:“东西我都准备好了。”
吾明亮和齐星两人赶紧表示忠心,以后再也不欺压良民云云。
一行五人在城中心找了个破败的客栈,这客栈看来也没什么顾客,破败潦倒,这也是,这地方的商业模式,哪会有商旅愿意来?客栈有生意才有鬼了!掌柜的不光拿这里当客栈经营,同时也卖点包子、豆浆、豆腐什么的生意,这样才能勉强维持,要是只做客栈生意,只怕早就破产。
伊云等人刚进了客栈,街角就有一个隐身的人影缓缓地现出了身形来,这个人影穿着一身古怪的紧身黑衣,手腕、脚腕都扎得紧紧的,头上还裹着一张头巾,腰间悬挂着两柄小太刀,怀里还斜插着一把肘差,如果伊云看到他,就会立即认出来,这人的打扮乃是典型的扶桑忍者的装束。
这名扶桑忍者仔细看了客栈两眼,确认了伊云等人暂时不会出来之后,他冷笑了一声,自言自语地道:“这几个人行迹可疑,到了城中之后到处打听,显然是要对县令不利,嘿嘿嘿……既然本地县令已经开始和咱们合作了,我就帮他一把,解决掉这几个不安定的因素吧……”
说完之后,扶桑忍者手上捏了一个手势,轻喝一声:“忍法,霧隠れの術!(雾隐之术)”他的身子在空气中消失得无影无踪,化为了一团淡淡的烟雾,向着客栈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