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完全脱离生命危险,案子被重新定性,检察院以入室行凶名义起诉许成,叶殊城表示不愿意过多追究,最终许成由于年龄大,加上残障,量刑较轻,判了两年有期徒刑,并争取到了一年缓刑。
本来检察院还要起诉许静禾,最后在受害人叶殊城的要求之下也作罢了,疏于值守的看守被革职,而许静禾被鉴定为神经功能重度缺失,在监护人许成的要求下,并没有被立刻送往神经病院,而是被许成带回了家照顾。
许成说,他有一年时间,说不定可以照顾许静禾到她好起来,最起码有些自己生活的能力,那样就不用进神经病院了。
许成说这话的时候,不停搓着手,似乎也不是那么自信。
那是在一个月以后,苏念和叶殊城最后一次见到许静禾。
最后一次调解,在律师事务所的会议室里面,许静禾呆呆愣愣拿着桌上的记号笔在桌上画,一个圈又一个圈,似乎还在研究怎样让圈更圆,目光十分专注。
事务所的文员十分发愁,许成抱歉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我们走的时候我一定给你们擦干净……”
苏念和叶殊城坐在桌子的另一边,看着许静禾,而许静禾就仿佛没有看到他们。
事实上,许静禾也已经看不到任何人,好像完完全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对周遭的一切都视而不见,那神情纯真的像个孩子。
调解结束之后,许成一瘸一拐地起身要去找抹布擦许静禾的留在桌上的涂鸦,苏念从包里找到湿巾给了许成。
许成忙不迭道谢,接过来擦桌子。
许静禾突然就叫了一声,似乎是不满于许成擦掉她的成果,伸手去打许成的手臂。
许成一脸讪讪,也不拦,就那么挨着打,硬是将桌子擦干净了,然后拽着许静禾走。
许静禾口齿不清地骂,语音含混,苏念听了半天也没听明白她在骂什么。
许成陪着笑脸,一瘸一拐地拉着许静禾走了,苏念站在窗口,看到楼下那两个人影,一点一点走远,在视线里面变成很小很小两个点,最后消失在街道拐角。
叶殊城站在她身后,收回视线,手在她肩头轻轻按了一下。
她回头,对他笑了一下,想起一些很久远的事情,说:“我上高中的时候是个胖子,朋友很少,那时候……许静禾主动过来和我说话,我真的很高兴。”
顿了顿,低头叹,“我曾经真的把她当成是朋友。”
“别想了,”叶殊城摸摸她头发,“我们走吧,去接绵绵。”
叶殊城身体并没有完全恢复,因而打着养伤名义名正言顺不去公司,一直在酒店远程处理工作,而远程处理不了的那些,就悉数丢给叶珺绫,这一段日子较之之前数年,是前所未有的闲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