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简直比见鬼还惊悚。
“怎么是你?!”安三少猛地坐起身,伤口疼得他愈清醒,他眨眨眼,想甩开那可怕的错觉,可看来看去,那人还是常砚。“这是怎么回事?咳咳,二郎师弟呢?”
常砚微笑回他:“二少昨夜累极,这会大约还在睡。安三少你可是有哪里不妥?能坚持一下吗?我想让二少多睡一下,他这阵子都没怎么休息……”
“闭嘴!”安三少暴怒,“我哪里都不妥!难受得要命!快去把二郎师弟叫来!立刻,马上!咳、咳!”感情他自作多情了一整夜,梦里那些柔情蜜意,都是骗人的!心都要碎成渣了。
安三少越想越怒,见着常砚还在站在门口犹疑不决,一脚踢飞被子,使劲拍着床板大叫:“还不去!快叫他来!”
他本是霸道性子,这次伏小做低,吐血装病都没能将心上人拢在身边,巨大的失落令他愈不忿,猩红着眼,简直想杀人。喉咙因他大声嘶吼而痒痛不止,咳嗽个不停。
常砚见状,以为他内伤复,也不再犹豫,丢了水壶就跑出去敲岑二娘的房门,“二少,二少!安三少又犯病了,您快去瞧瞧。”
岑二娘自酣甜的梦中被吵醒,心情不是一般的差,她黑沉着脸,三两下穿好衣衫,便随急吼吼的常砚去瞧不消停的安三少。
……
岑大郎一直有早起练武的习惯,今日,他依旧早起,只不过没有去院子里练拳,而是笑吟吟地散步,朝岑二娘的小院子走去。
昨夜他和父母详谈了一个时辰,关于岑二娘的终生大事,三人的意见终于达成一致:绝不轻易让外面的臭小子拐走他家二娘,二娘的终生大事,必须问过他才能决定。什么安三少、立柏、六皇子,全都靠边去,别想缠着他家妹妹。
岑大郎打算先见见可爱的妹子,问问她落在营所的药材和器具,都有哪些?被她放在了何处?他一会儿好去把它们取回来。
谁知他走到院子里,就看到妹妹和常砚急匆匆地朝医室跑去。
他目力极好,站在院子里,透过医室大开的门窗,一下就看到了屋里脾气摔东西的安三少。
岑大郎什么好心情都没了,脸上几乎能滴下墨水来,目光更是冻如寒冰。他磨着牙恶狠狠自语道:“那家伙怎么还在这儿?他竟敢阴奉阳违,瞒着我们偷偷摸来二娘的院子!看他那样,还在这儿过夜了。臭小子找死!”
岑大郎双手握拳,嘴唇抿成一条线,牙帮咬紧,手上和额上青筋毕露,狂风一般冲向医室,提着大吼大叫的安三少的衣领,把他举向半空,“混账!你胆子挺大,竟敢赖在我家二郎院里,还敢摔东西耍脾气!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他说着说着,就要抡起铁拳揍安三少。
安三少和常砚都被突然蹦出来的狂暴岑大郎吓傻了,一时忘了反应。
岑二娘怕岑大郎伤了本就负伤的安三少,加重他的病情,让他有借口一直赖在这儿不走,赶紧抱住岑大郎的手,“大兄,息怒!快住手,打不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