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退开时都有点气喘,但两双眼中,都燃着越发锐利的火光,棋逢对手,怕是许久都没有战得如此酣畅淋漓了,并未受石室的限制,几乎使出了自己十成的功力。
江楼月看着赵遣鹿起伏的胸膛,与他衣服上渗透的血迹,开口道:“好了,点到即止吧。”
夜重华冷冷地看着赵遣鹿,迅速地收剑入鞘。
赵遣鹿看着朝自己走来的江楼月道:“你的护卫,武功很不错。”
江楼月一边察看着他手臂上的伤口,一边道:“那我代他谢谢你的夸奖。先出去包扎一下,若被你母妃问起来,看你如何解释?”
“这再好解释不过了,就说是三皇兄派人行刺。”赵遣鹿道。
江楼月回头看夜重华,后者没有在意赵遣鹿说的话。
三人往密室外走。
两人如此打了一场,都有些汗湿。
夜重华出了密室,就往殿外走了,江楼月也不知他要去何处,反正她也管不了他。她弯腰给赵遣鹿清理伤口,后者道:“没有十足的把握,赵瑟不会动我,就跟我同样不会轻易动他一样,但是你和你的护卫,要多加小心。”
江楼月自信地道:“要杀我们,不见得比你容易。”
赵遣鹿看着她蝶翼般的羽睫,红润的唇瓣,纤细的腰肢,在他的伤口上轻抹药粉的手白希如玉,除了她时不时流露出的飞扬英气,她看起来其实并不像一位武将。他越发觉得,她跟自己以前在战场上见过的那个江楼月,很不一样,可以看出还是那个女子,却多了些别的气韵。
江楼月略抬眼,见他不知在想什么出了神,不由微微笑了笑,低头给布巾打上结,“好了。”她直起身来。
赵遣鹿回神,见伤口包扎好了,起身来取了衣服要换过,他正欲脱,转眼看着江楼月。
她道:“你换就是了,我回去了。”说完她就往外走。
赵遣鹿偏了偏头,他其实不甚介意,只是不知她是否介意。
嘴边的笑意还未扩大,他的手不禁抖了抖,头有些晕,眼前所见之物,皆有着好几道重影,往前欲倒,他赶紧伸手扶在*沿上,眨了几下眼,甩了甩头,闭上眼待那晕眩感退去。
“又更严重了。”他心道。自从此病根落下,“更严重了”已经是习惯之事,他只是平静地想着,仿佛这是别人的事。自夕加回南邦后换了方子吃药,头发是不掉了,但这双眼睛,好一时,坏一时。上次江楼月给他服了药,其后一段时间觉得好转了不少,无奈病势一起,仍是如此。他看着方才她离开前站的地方,抿紧了唇。他眼前似有大片白芒涌现,很是耀眼,强烈得他只能再次闭上眼。
他的脑中绷着一根弦,不知何时会突然断掉,或许今天,或许明天,说不定随时都有可能。
他忍下了眼前的晕眩,直起身来,握了握拳,像个没事儿人一般换好了衣服。随即他却一手用力地抓紧了*沿,手上的骨节凸起,一下子把那一处木材给捏碎了,木屑扎破了掌心。他放开了手,木渣落在地上,抬手看了看,他的眼中只有冷然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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