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信去问郑夕儿,久不见回音,觉得不对劲,就将信写到陈府,请谢氏转交,郑夕儿这才知道了真相。
杨瑜想想那男人是个狠心的,就说服郑夕儿和离,带着女儿回了锦囊伯府。
郑夕儿前脚一走,那男人就抬了生了两个儿子的妾室做了正室,另一个妾室也抬成平妻。
杨瑜听说郑夕儿在家里过的日子,很是心疼,就走了门道,让永乐府官员整人,那男人被人告了一个受贿,伪造证据的罪名发配琼州,两位妾室听说男人获了罪,一个带了儿子跑了,另一个更好,将两个儿子都丢给了他。
陈蘅听闻后,轻叹一声,“她还真是不易。”
“也是遇人不淑,这会说好话的男人最是信不得。我们府也不在乎她们母女俩一口饭吃,拨了处院子住着,素日帮着母亲、弟妇打理内宅。”
陈蘅道:“你是乐意让她母女久住,你弟妇没意见?”
杨瑜笑道:“要说我弟妇,还真是个贤惠的,性儿好,行事也大方,从不斤斤计较,拿郑夕母女是真当成自己的姐妹、外甥女看待。
前儿,她还四下打听,说要郑夕儿再嫁,寻个门第底的就成,郑夕儿读书识字,打理内宅也是好生。”
“寻着了?”
“是西山大营一个校尉,名叫商大定,原配死了两年,家里有一子一女,比郑夕儿的女儿还小。说是早前家里穷,娶不上妻,后来入了军,立了军功,晋了副尉,才娶了老家一个乡绅的女儿,娶妻那年三十三,人话不多,但人实在,他说都是苦命人,一起过日子。”
看似简单,这话可不容易。
一起过日子,两人各有儿女,儿女要在一处生活,少不是磕磕碰碰。
“那天相看时,他带了儿女到锦囊伯府,两个孩子喜欢郑夕儿,说她长得像他们的娘。”
陈蘅对白雯道:“从我库城挑一套赤金的头面,就说是我赏给郑夕儿的,她这辈子不易,往后就好生度日。”
早年相识一场,郑夕儿又无家人,锦囊伯府就是她的娘家,郑夕儿性子柔软,比不得杨瑜强势。
郑夕儿后来易嫁商大定,一年后又生下一个儿子,听说待前头的两个儿女还不错,一生虽不是大富大贵,却还算安稳。
闲聊了一阵,杨瑜道:“前几日,我写了请封锦囊伯世子的折子,想请娘娘在陛下面前提提,我一生未嫁,又无儿无女,愿将爵位给侄儿。”
陈蘅道:“朝廷袭爵亦是有规矩的,庶子、侄儿不得袭爵,这也是你数度呈爵都未批复的原因。你若有意,就与你弟弟商量,说这侄儿过继到你名下做嗣子,算是你儿子,可实则,关起门来,依旧唤他们阿爹阿娘,你还是他姑母。”
她笑了笑,“规矩不能坏,否则满朝之中有爵位的人多了去,还不得乱套。”
不就是走一个形式,杨瑜笑道:“谢娘娘指点。”
杨瑜回家,与家人商议,半月后,锦囊伯府设宴,对外宣布:过继了她侄儿为嗣子。她又上了一份折子,世子的批复文书就下来了。侄子顺利袭爵,杨家皆大欢喜,自此在人前,侄儿唤杨瑜“母亲”,唤亲娘叫“阿娘、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