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身负重伤,战马也都遗失了。我们又收拢了一些败兵,到了第五日,终于在一处山谷中被辽人大部围住。大家拼死撕杀,只虽倒下的兄弟却越来越多,最后我和承礼和承智都被辽人的弓箭射下了马被俘,父亲和叔父却不幸死于乱箭之下。本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祖父了,不曾想还有今日。”老大承义说到当日的事情,一个坚强的汉子也忍不住的落下泪来。
虽然找回了三个孙子,可是一听自己的两个儿子却全都死在了辽人的乱箭之下,心里不由得又是一痛,差点昏了过去。
强忍着悲痛,老爷子历声道,“是男子汉的就擦去眼泪,男儿流血不流泪。天保佑,原以来我李奔雷的二子三孙俱已经阵亡,当日你们祖母听到你们俱失陷阵中之时,就整日以泪洗面,没多久就先走一步了。现如今虽然两个儿子终究是去了,但好歹还给我李家留了三个孙子。你们如果还是我李奔雷的孙子,就加入东北军中,拿起马槊,多杀几个辽狗为你们父亲报仇!”
“祖父放心,我们一定要亲手带着兵马踏平平壤,为父亲报仇!”
一旁的罗林找遍了所有的俘虏,却没有发现父亲的人影,问了好多人也不知道他父亲的消息。此时站在一旁,实在忍不住了,对着三兄弟问道,“三位大哥,你们当日在萨水可曾知道我父亲的消息?家父就是左翊卫将军罗虎!”
三兄弟的老大李承义看着罗林着急的样子,打量了他几遍后道,“你可是罗林!”
“对,我就是罗林,你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有我父亲的消息?”罗林一见李承义居然认出了他,忙激动的抓着李承义的手道。
李承义脸色暗淡了一下,有些歉意的对罗林道,“我们被俘的前一日,曾经汇拢了不少的败兵,后来我们一起躲入了一个山谷之中。当时有一位将军受了很重的箭伤,被他的几个亲兵抬着也躲在山谷之中。那位将军长的和你很像,我听那亲兵说,那将军是左翊卫将军罗虎大人。”
“啊!那我父亲如何了?”罗林这是头一次听到他父亲的确切消息,一时激动的紧紧的抓着李承义的胳膊问道。“他是不是最后也被俘虏了?那他被高句丽人押到哪个城去了?”
李承义有些不忍心看罗林的那期望的脸,“当时罗将军的箭伤很重,射在了脖颈之上,大家慌乱逃亡之中,又没有大夫伤药。在那山谷之中,令尊的箭伤已经有好些天了,而且发起了烧,那时已经连神智都已经模糊了。只是说胡话的时候,总是喊着罗林的名字。在高句丽人发现我们之前的那个晚上,令尊就已经仙去了,他最后的时刻还喊着你的名字。我刚才一见你和罗将军长的很像,所以猜测你可能就是他的儿子罗林。”
罗林一听到父亲已经伤重不治逝世了,大喊一声“父亲!”昏了过去。
老爷子扶住罗林,看着罗林那紧锁的眉头叹息一声,“这孩子一直相信他的父亲还没有战死,这次三征高句丽,他一个人偷偷的拿了他爷爷的铠甲,骑上了战马就一路的追到了涿郡,后来陛下发现了他,念在他的一片孝心,特许了还不到从军年龄的他来辽东。本是安排他在了御营,可是当日辽河一战时,他却一个人骑着战马,加入了对高句丽人的伏击,当日他一人就手刃了多名高句丽骑兵,十分勇敢。
后来加入了陈克复将军的破军营后,一样表现的十分出色,今年才十六岁的他,却已经是上校团长了。这孩子的一颗心全靠着相信他父亲还活着的信念坚持着。如今知道了他父亲已经战死,不知道他能不能抗的住。
李承义看着眉目间还有些稚嫩的罗林,轻轻的道,“我相信他一定能扛过去的,当日我们三兄弟和祖父失散,后来又亲眼目睹父亲和叔父在我面前战死,那时的心情和罗林也差不多。不过,他一定会挺过这一关的,因为还有着许多的辽狗等着我们去杀。”
“禀报将军,扶余城外东面二十里外,突然出现一支马的军队,那些人俱都是骑着战马,披着野猪皮、狗皮,人数足有上万人。”一名骑兵突然闯进来,大声的禀报道。
“披着野猪皮的军队?还有上万人?难道是高句丽人北上了?”李奔雷一听到有上万的披着野猪皮的人上来了,也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