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中剑加快了车速,他还给吴景为打了电话,得知他们另一路正突击调查广告公司的背景,而且有了新线索,就更加兴奋起来,他现在对案子有了新的设想,而且达到这个目标也为时不远了。不久他就和陆文峰和吴景为会合,随后他就将那本有神秘向日葵的手抄本和记录自己破解符号思路的简要说明一并交给早先到来的警务人员,要他火速赶到省城,务必将这两样东西迅速交给省公安厅技术部门,然后他会同瑚宁市局的刑侦人员以及吴景为他们几个人在路牌处仔细巡查。
大家直到黄昏,也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就顺着陡峭的山崖下去,来到龚雪寄灵车坠崖处的山谷中。
“大家仔细点,尤其注意有没有可疑的东西留在现场。”
话音刚落,一位警员就在悬崖下面深处的一个凹进去的小山洞发现了一块特殊的喷绘布条。
“队长,好像是广告用的喷绘布,一定是路牌上的,被风刮下后,飘落这里的。”
胡中剑和陆文峰闻听,立刻奔过去,并对那块布进行仔细查看。胡中剑点点头,说道:
“这一定就是路牌使用过的,因为附近比较与世隔绝,不会有这种东西出现,一定是上面的路牌画面,也许是由于风大或者外力的撕扯,使这块布掉下来。”
“它是什么图案呢?”
吴景为思索了片刻,翻动着泛白的布片问了一句。
胡中剑也过来,吴景为的话提醒了他,假如这喷绘的画……
“小吴,你到瑚宁交通队去过了吧。”
“是啊,见了李队,了解了许多关于瑚宁山地区的奇怪的肇事。”吴景为似乎感觉到了胡中剑的话外音,他的注意力集中在那块布上。
“那么你知道这里的交通肇事案多发生在什么时候吗?”
“黄昏,几起重大的案子都是那个时间,包括龚雪寄的灵异车……”
他似乎明白了胡中剑的意思,不禁脱口而出:
“你是说这路牌……!”
“是,路牌正是肇事的载体。大家看,这块布条虽然不能完全解析路牌的全貌,可是,它的底色是红色的,毋庸置疑,画面上的景象应该是可怕的红色调。所以我猜测,掉下山谷的车辆司机,都是见到了路牌画面上的可怕景象,才发生了意外,而这个可怕景象却不是什么人都会害怕的,我们都学过心理学,如果一件恐怖的事经过心理暗示后发生和没有经过心理暗示后的发生,效果是完全不同的,大家设想一下,假如这画面上的红色……”
未等胡中剑说完,陆文峰和吴景为都几乎异口同声说道:
“假如画面的红色是女人的裙子,那么喷绘主题就是一个穿红裙子的女人,站在向日葵地里!”
“精彩!”
胡中剑表扬了两位思维敏捷的部下,继续补充道:
“黄昏的夕阳在瑚宁盘山路的最险要处产生了咖啡柠檬的暗色调,我刚才查看了这块路牌的角度,如果画面是一个女人,她的目光经过光学的特殊作用,正好会在黄昏时刻产生游离,而凝神贯注注视着前方的司机正好与之目光相对,由于此处需要从下面上一个缓坡后才能逐渐看见,那么那种怵然的感觉就会使心理上对红裙子女人本来就过敏的司机产生强烈震撼。夕阳的光线会将画面夸张成一个真实的红裙子女人,那么司机就是死路一条了,他会为躲避这个意料之外的危险女鬼而打错方向盘。”
“队长,不过,不是什么人都会对画面产生那么强烈的刺激反应吧!”
吴景为问。
问得好,小吴,这正是这里频发肇事案的关键所在。那么谁会对这个红裙子女人产生如此强烈的心理震撼呢?那就是,与双面向日葵案有关的人,看过死亡性插图手抄本的人,还有就是师大经历过红裙子闹鬼的人,这三种人会对远处朦胧中渐渐露出的红裙子暗影产生强烈的躲避心理,所以,一旦这三种人踏上瑚宁山的死亡山路,如果正好是黄昏时经过这里,那么就会发生一桩惨剧。而在发生惨剧之前,司机是没有任何思想准备的,所以……
胡中剑迟疑了一下,脑海里迅速产生了一个疑问:那么龚雪寄说的当时被人弄下车,然后师大的老师和司机被挟持,谋杀者将有三个人的车弄进沟里……这句话也许有问题。
龚雪寄是怎么逃离的呢?
“队长,你接着说,所以怎么了?”
“龚雪寄曾经说她在南天门被人弄下车,一伙歹徒出现,于是就在南天门的拐弯处将随车的老师和司机控制,然后用那种有毒的香水弄昏迷,那两个无辜的人就昏倒在车里,他们也把龚雪寄弄走,制造了那起灵车的车祸事件,三人死亡。我觉得,假如我们刚才的推断成立,那么她的话就有点问题。因为至今她也没有说出那个冒充她父亲的人到底是谁,我也曾经怀疑,他们能轻易让她继续活下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