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啊,你就招了吧,七年前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的双鬓已经白发丛生,现在竟然就乌黑了。化妆师疏忽了吧?”
被称为阿福的中年男子“噗”的一声就双膝跪地了,一脸悲催道:“公子!您就放过小人吧!七年前您才多大啊,您才刚出生啊!而且,七年前在府上服侍老爷的阿福是小人的父亲,小的是去年才从宛城老家调到府上的啊!小人叫旺财!您要找的那个叫导演的人,小的真的不认识啊!”
郡守的公子是个傻子,整个颍川郡的百姓都知道。这是个没有娱乐的年代,所有值得流传的八卦都像长了翅膀一般,比鸟儿飞得还要快。尤其是郡守这样级别的名望人士,天生就是流言蜚语的对象。
打从开口说话开始,郡守公子就在寻找一个叫导演的人。他称府上所有的人为演员,包括郡守大人。听说有一次还突袭了郡守大人,差点把他的大胡子给揪下来,气得郡守差点把这熊孩子活活打死。幸亏老大人拦着,这事才平息下来。
他不停地寻找“门”在哪里,但却对府上的门、郡城的门视而不见。郡守府的每一块砖都被摸了一个遍,每一寸土都被他探过,郡守府附近的山头也全部登高望远过。没有人知道,郡守公子口中的门是什么门。
半年前,郡守公子带着马夫,揣着一兜子五株钱一路向东跑了三天,要不是郡守府的护卫一人三骑,没日没夜赶上,估计郡守公子会一路到东海之滨。郡守大人非常生气,公子因此被罚禁足半年。
这不,半年刚过,公子刚从自己的小院出来。
“嘁!”被称为公子的孩子发出成人般的低呲声,胖乎乎的脸上一脸不屑。
看着二十来岁的旺财小鸡啄米般在脚底磕头,小胖孩顿觉无趣。轻踢旺财的胳膊,示意其可以马上滚了。
接到特赦的旺财,顾不得擦额头的泥土,连滚带爬离开了内院。留下小胖孩一个人,伫立在夕阳斜照之中。方才那份戏谑已经消失,胖胖的脸上露出成年人方才可能拥有的迷茫。
七年了,难道自己真的搞错了吗?
他叫何咸,出生于公元1985年12月16日,是成长于改革开放春风里的一代人。
85年左右的一代人,是尴尬的一代人。
80年初的人,偏向于70年代人的人,传统,主流。
80年末的人,偏向于90年代人的人,时尚,非主流。
所谓80年代的人,很大程度上,说的就是85年前后的人。他们在传统和时尚之间徘徊,在主流和非主流之间挣扎。
小时候,他们斗父母,斗老师;稍大一点的时候,斗作业,斗别人家的好孩子;到大学了,斗高富帅,斗金钱至上主义;临毕业工作了,斗高失业率,斗高房价。
年龄三十初头,或忙着和七大姑八大姨关于相亲的事情斗志斗勇,或忙着解决已经亮起红灯的婚姻,更甚至于忙着做亲子鉴定。
何咸就是这一代的“佼佼者”。
拿着亲子鉴定出具的报告,何咸如五雷轰顶,不知所措。
辛苦养育了两年的孩子竟然不是自己的孩子,这让人情何以堪。
从小到大,何咸斗不过“别人家的孩子”,学习用功,但成绩平平,不能成为父母的骄傲。没有特长,收不到老师的关爱。上一般的大学,没有家庭背景。没有钱,抓不住女孩的眼球,斗不过高富帅。好不容易找了一个有点姿色的女人结婚,这个女人却嫌他买不起房,闹着要离婚。生了个儿子,原以为是个慰籍。没想到,是最大的讽刺。
带着满腔的怨愤和不甘,激动的何咸,在一个雷雨之夜,开着七手的夏利,顶着家里用来收到卫星小电影的发射器,跑到帝都紫金峰之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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