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论含霜 知往事

 “哦，好，那我去和掌柜的说一声。”

    待小二哥找过掌柜的说明情况后，灵儿便跟着小二哥一起去找小二哥的爹。

    “爹！你在家吗，我回来了！”

    “臭小子，不好好的上工，怎么现在就回来了！”一个四十多岁的大伯走出门道。

    “爹！是这位姑娘找您，想让您瞧瞧她的花。”

    “花？”大伯才注意到儿子身后的灵儿，看她手中捧着的花瓶里的花，一惊，飞一般的冲过去，一把抢过花瓶，“这是，这是含霜花！”

    “伯伯，这真的是含霜花吗！”

    “没错的，一定是的，姑娘，这花你哪里来的！”大伯激动不已。

    “爹，你别激动，小心花啊。”

    “啊，是是是，小桐，快请这位姑娘进屋。”

    “哎，姑娘，进去再说吧。”

    灵儿点头。

    “姑娘，快告诉老汉，这花你怎么得来的。”

    “伯伯，这花，其实是——”

    “是什么？”

    灵儿想到“总不能说是个女人变的吧。”

    “啊，哈哈，是我昨晚在路边捡回来的。”

    “捡的?”

    “嗯——真的！”

    “在哪捡的，这花已消失二十余年，姑娘竟能捡到此花！”

    “大伯，你别激动，我来是想问问您，这花究竟是什么花，又是为何消失了二十年。若是找到原因，说不定有办法将此花重现人间呢。”

    “丫头，你是说你有办法能将此花重现天地！”

    “嗯！我，我家是世代种花的，打我老祖宗那辈就是，我应该是有办法的。”

    “太好了，快快快，快进屋坐，小子赶快沏茶去。”

    “哎！哎？爹，那我的工呢，还上不上啊。”

    “臭小子，当然得上，沏完茶再去。”

    “哦，好。”小二哥摸摸头，撇撇嘴。

    二人在屋内坐下来，酿酒大伯的眼神仍不离花瓶，如痴如醉般的欣赏着那株含霜花。

    “大伯？大伯！”

    “啊，哦，抱歉，大伯我走神了。对了，姑娘说你能让含霜花重现人间，不知有多少把握啊。”

    “那个，我也不知道。”灵儿不自觉的抠起了手指甲。

    “姑娘不必紧张，大伯我相信你。”

    “您相信我?”

    “嗯，大伯我酿酒多年，身上早已是酒香，而姑娘你一身清淡花香，你这花香可不似其她姑娘家的胭脂水粉一般，只有长期以来一直与花草打交道才会有这样的气味，我这辈子到现在就遇到两个人有这样的气味，一个是你，一个是我年轻时遇到的一个姑娘。”

    “那个姑娘是?”

    “哦，她姓孟，叫——”

    “孟昙！”灵儿没等酿酒大伯说完直接大声喊到。见大伯被吓了一跳，又放轻了声音，道“呃，孟雨歆？”

    “哎，你怎么知道，的确是叫这个名字。”

    “呵呵呵，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那个大伯，她是我娘。”灵儿尴尬道。

    “难怪难怪，就说你让大伯我感觉似曾相识呢。”

    “哈哈，是啊。对了，大伯，我想知道含霜的故事，你能告诉我吗。”

    “好好好，犹记得二十年前，江月镇来了位医女，名换含霜。她到镇子上开了个小医馆，并为我们带来了含霜花，含霜花可入药，是不可多得的仙药，含霜姑娘还特意找到我，为她酿制含霜花酒。”

    “那后来呢？”

    “后来啊，京城来了一名男子，看穿着打扮像是来头不小。我见含霜姑娘的反应，应是旧相识，可含霜姑娘却不知是什么原因怕那男子认出她便多日不曾出门，为人治病把脉也是戴了个帏帽。男子终究是认出了她，并与她定下三月之月，三月便会回来找她，可含霜姑娘还没有等到男子就躺在含霜花丛中死去了。”老伯忍不住哽咽。

    “怎么会呢，她好好的怎么会就死了呢？我实在不明白，她，她不是医女吗？”

    “这我也是不知道，我亲眼看见她躺在了花丛里，已经没了气息，她眼角还挂着泪。应是哭过”

    “哭过？难不成真如歌谣里唱的那样，含泪而亡？”灵儿心里如此想到。“那，老伯将含霜姑娘藏在了何处。”

    “她，我是要叫人帮忙来着，一转头便见姑娘的遗体消失了，随之不见的是那满坡的含霜花。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那竟是真的，她活着的时候为我们带了含霜花，她死了含霜花也随她一起去了。”

    “只有您一人看见了？”

    “嗯，所以一开始好多人都不信我说的，可含霜花的消失就是证据，含霜姑娘的确是从这个世界上永远消失了。”

    “那，那个地方在何处，含霜死的时候呆的地方。”

    “呃，在西边，你，你是要去那里吗？”

    “嗯。”灵儿点头。

    “可那里已经是一处荒地了。而且那里现在种什么也种不出来了。”

    “没关系，我就是想去看看，含霜以及含霜花应该还在那里，只不过都在沉睡着。”

    “真的吗，那姑娘你是有法子找到消失的含霜姑娘的遗体吗。”

    “我现在还不知道，待我看过了那里，或许是有法子的。”

    “那丫头，你自己知道怎么去吗？”

    “嗯？应该，嘿嘿，不知道”灵儿摸摸头。

    “果然是母女啊。”老伯大笑。

    “嗯，笑什么，很好笑吗，老伯好奇怪哦。”灵儿瞪大眼睛看着正在大笑的老伯在心里嘀咕道。

    老伯收起笑，说：“丫头，想当年，我给你娘亲可是带了不少路啊，每次无论怎么和她说，她都不记得怎么走，想不到啊，如今我又得给你带路，你们可真是一家人啊！”

    “呃，哈哈哈哈。”灵儿也笑了，只是略显尴尬，低头心想：“还真是，丢脸丢到一家来了。”

    老伯带灵儿来到西边的那处山坡，那里果然已经是一片荒芜了。灵儿蹲在地上探了探这里的土壤，“这里也不应该是寸草不生啊。”灵儿想，正准备挤点眼泪来试试，见老伯还在一旁，实在是不太合适，便决定还是晚一点，叫上姐妹几个一起再来一趟，说不定她们能瞧出什么别的来。

    “老伯，今天也晚了，我们就回去吧。”

    老伯点了点头，道：“哎，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