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数千人宣战,项天择自有他的底气。浩日下但看他双腿微分开与两肩齐,左手自然贴着身体垂放,右手则背在腰际,一身黑衣衬得英武不凡、神采奕奕,于这些兵丁,他们这位新来的副使大人虽年轻——
却有着和以往所见数位副使都不同的韵味、气质…该说自信,对了,就是很自信!有着单单看了便会让他们这些粗人肃然起敬的独到之处。
“难道,没人想上来与我一战吗!如此,我就当你们都服了我,日后按我的方法操练,谁敢叫苦喊累,我第一个对他不客气!”
盏茶功夫后未见有人上台,地上铁戈可以想见戈身必是被日光照得发热,项天择又再呼道。他说得十分有力,话中挑衅、轻蔑,下头兵丁却依旧畏畏缩缩,有的跃跃欲试,想上看别人没上又不敢上。
奈何人或许总想要他人做第一人、做探水者,数千兵丁中有你看我、我看你,暗暗推攘怎么也不上的。
尤其是不小心对上项天择的严肃神情、灼灼虎视,更是心里一怯。但自觉“艺高人胆大”的在数千人中也总不会稀缺,项天择再次宣战后隔了小会儿,从队伍中间出来个大汉。
“小人牛二宝斗胆,请与大人战!”
大汉出列躬身抱拳道,随即向台上去。项天择远看他,见他不知是什么基因、吃什么长大,个头十足的大,孔武有力。四肢粗壮,合身的军服遮掩不了他身上的块块隆起——这般信心十足的与他战,怕是凭借这身大块头在军中无往不利吧,项天择暗想。
那厢大汉已上了台,带着众人的期待和观望,又或幸灾乐祸、等着落井下石。
而被罚俸半年的唐绍虽免去“杖二十”,但那份众兵丁前的屈辱却让他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此刻见有人上台——是牛二宝那家伙,他听过他,力气很大。唐绍巴不得牛二宝能让黄政那厮下不了台、当众出丑,叫那厮好好体会体会他现在的心情!
所有人或怀着这样那样的心思,都齐刷刷对台上投入了不小注意。
看牛二宝那家伙难得懂了些礼,又弯下腰去,粗声粗气老实道:
“小人牛二宝,与大人战不敢用兵,请徒手斗。”
“随你。”项天择应。两腿叉得开了些,双膝微曲,已是摆开了架势。
……
“大人,小人来了!”
隔了会儿牛二宝见项天择不动手,心道想是等他动手,便也不客气,招呼了声挥拳向项天择冲来。
只是终是副使大人,牛二宝有所顾虑,第一拳就并未使出十足的力,但那硕大的拳头仍是不可小觑——来势凶猛,一砸上去怕就是一个坑。
众兵丁见势都不由禀声敛息,全身心关注战局,莫名期待着那拳能打中,但又觉怕是打不中,
便看新来的副使轻巧得往后拉开步子,手抓上牛二宝打过来的手,竟是向前一引、借力打力,脚下同时跟前一绊,牛二宝五六分的力气被全用在自己身上,一个不备就被项天择轻松摔倒,快的也不过几个呼吸之间。
众人心底不禁一片唏嘘——牛二宝那家伙,他们中少逢敌手,这新来的副使大人还真有几分办法。
顿时,对项天择就起了些敬意。
而牛二宝彼时正被摔了个发愣,尚有些迷糊,不懂自己怎么这么轻易的就着了道,晕乎着呢,新来副使大人的声音便在耳边响起:
“本官若是敌人,现在你就是一具尸体!平时玩的热闹,战场上个个不得送死!”
…仿佛听见了军营里那些家伙的嘲笑,又被副使一说,牛二宝脸上火辣辣得挂不住。
“再来~!”他狠捶了下地,不服气得继续。
“好!”项天择爽落道,“本官就让你输到服为止!”
……
半时辰后,牛二宝早被打的没了力,鼻青脸肿、惨兮兮的。笨的、巧的…各种他牛二宝能想到用过的方法他都试了个遍,愣是没伤到副使分毫——甚至牛二宝都感觉,若是副使愿意,他连他身都近不了、沾不了。
输到这地步,牛二宝也是真服了,
“小人,小人输的心服口服,愿受大人任何责罚。”嗓子都干的、哑的要说不出话了。
项天择却是笑了,虽笑得很轻,可明明白白得笑了。
“好了,”他道,“本官从未说过要罚上台之人,你且回列去。”
“谢大人。”牛二宝也不矫情,副使大人说不罚叫他回去,那他就回去,遂深向项天择弯腰行礼,返回列里。
项天择又接着看去兵丁,继续宣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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