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几年中,绍丰洛氏异军突起,成为齐境商界翘楚…这也算重要个事,他竟然没给想起?!
幸好今天遇到了这“洛卿涔”,提醒了他“绍丰洛家”,项天择暗暗庆幸。转又想不知这绍丰洛家后来杀出、崛起,是否与眼前女子有关,又是否、是否与项天佑有关?
正好是从洛安出发,正好是经洛安碰到…项天择不自觉多了个心眼。
他面上笑意吟吟:“九小姐,黄政见过九小姐了。”这般友好得打着招呼。
然脑中思绪横飞,端起那杯绿茶,喝了口,茶经过他的舌头难得与清水滋味相差不多。他又似不经意问:
“黄某从洛安登九小姐的船,见洛安颇为繁荣,百姓安居、商业兴盛。哈,想来九小姐的洛家也是去洛安采办货物之类吧?哈,哈哈。”
话落即有人赫然微变了脸色,女子不悦道,语气陡转得几许冷冽:“黄公子不觉想要知道的太多了吗,管的太宽了吗!”
不知“洛安”“采办货物”触及到了哪根神经,女子看向项天择的眼神不似寻常女子能有般的锐利。
可项天择岂会受她眼神所摄?他现下心里起意,故亦态度转变,霁颜悠悠淡曰:
“在下随口一问。九小姐莫急、莫急。”
“呵,”女子则语调轻扬,但语气终不如之前般尖锐,“黄公子还当真对我洛家的事感兴趣得紧。”
…
二人接下忽的沉默,屋里一众家仆察觉二人氛围突凝滞,又听那穿着水兰色外衣的男子竟谈及了他洛家家务,他一个初见的外人,当真是无礼至极!故一个个都对男子更注意几分,心里隐怒。
连带从里外三层开的窗户中透进来的缕缕阳光都变得犹疑、不确定,隐有扩张性,失了温和。
这屋子里但看一切明媚、温馨舒怀,然人的心却未必如此。
项天择“嗒~嗒~”一下连一下指头敲击着小案——这是他心里有事时的表现。
他默然良久,想到对这女子的欣赏,“嗒嗒”敲击声停,项天择终道:
“洛安为武仁王项天佑的封邑中心。洛安发展如此,想来与武仁王必很大干系。
然官者、商者,官商还是距离远些的好…除非与‘九天’连上关系,成为正儿八经的天下商之表率…黄某的意思,九小姐可懂?”
“恕小女不懂。”
女子恼回,对面前男子的感激和隐约丝丝的好感渐渐殆尽,
“公子说的何意?莫不说我洛家官商勾结?这样一顶大帽盖下,小女怎敢接?洛安有清河港,齐境内有名之商港,每日来往商船多不胜数,或是运货往别地,或是从别地运货来,非我绍丰洛氏一家。怎的就与官扯上了关系?按公子说法,莫不来往洛安的商船都要与官扯上关系。
公子如此关心‘官商’二字,究竟是何人!”
一句便扯到了利害上,项天择没想到女子竟会反问他的身份,一时不答。但见他一手放在桌上,只侧看与之对视。
便听女子续道:“小女对公子真诚相告,是信任公子在危难之际出手相帮,只希望公子也勿要隐瞒。”
…话了,终令项天择渐放下放下防备——他想自己或许太敏感了,然“言者无意,听者有心”,但凡与洛安有关、与项天佑有关,他无法做到无动于衷。
主角光环,谁知道项天佑会不会有该死的主角光环!
项天择暗道,却不想回避或是欺瞒,洛卿涔尚且坦荡,他有什么好瞒的?
于是轻笑道:“好,九小姐话都这样说了,黄某又有什么不可说?黄某即是朝廷钦派都护镇抚司副使黄政。”
“原是黄大人。”女子心里稍安,下一秒离开座位郑重行了个礼数,“民女见过黄大人。”
“不必不必。”项天择道,
“在下虽有官身但还未赴任,当不得真正的大人。九小姐还是称我黄公子便是。小姐快请坐,在下为客,小姐为主,主不坐,客焉能安座?在下所问,无非是出于本职,政治敏感,请小姐见谅,勿要多心、勿要怪罪,在下给小姐赔不是。”
“怎会?民女、自是理解大人。”洛卿涔不卑不亢,返座上坐下,只问,
“都护镇抚司副使,黄公子可是替的西南边疆云建郡苗彝聚区周副使的职?”
“嗯,不错。九小姐消息灵敏,黄某佩服。”项天择再度喝了口茶——道这一次,茶的味道倒挺不错。
“非是民女消息灵敏,”洛卿涔察觉他话中意思,淡曰,“只是这件事影响深远,传的较开。我等经商之人走南闯北,总会有所耳闻。多问了句,黄公子见谅。”
洛卿涔颔首说。下一秒,不再紧绕“官”“商”,急转了话题,
“看公子腰间提挂长箫,几日来,小女每每能听到悠扬箫声,不知可是公子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