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于是手一旁伸,项天择一边紧密注视那大汉,一边对小厮道:
“这样下去不行,把你的弓箭给我,我去射那水匪的头!”
“不行!”小厮断然拒绝,“焉能让客官冒这样险!”
“况我们也不是没想过、试过,”转又声音低了下去,小厮劝道,“可以低对高,敌方领头人旁又有众多水匪,太难!客官你~”
“给我,让我试试。无论如何不能继续这样僵下去,总得有人打开突破口!”
小厮话方说了半截,项天择手上已夺过他的弓箭、给了解释。小厮感念异常,欲夺回弓箭未成,又见白衣客官执拗样子,便知多说无益。可想到自己能做什么,忙躲避利箭,跑去老者洛文身边相告。
不一会,但听洛文大呼:
“所有人,掩护穿白衣的客官!”
………
被前后不断靠近的两船包围,洛氏客船动弹不得,船板上几大木板箱集后分掩着不少人,其一处但看有人探出小半脑袋,一双眼目不转睛盯着青山对岸,犹是其间虎背熊腰的络腮胡子大汉。
项天择紧了紧手中夺来的弓,左手拿着只羽箭,三棱式箭簇,个体杀伤力毋庸置疑。
“放~!”大汉疾呼,已不知是第几次下令射箭。
只那微末空隙,项天择抓住等待已久的时机,向右一个扑闪出去,临停下刹那,左右膝蹲下,左膝在上、右膝在下——项天择用的,是他在华夏军训时练习的“蹲”军资。
继而抿朱红、搭弦扣,箭尾抵弦,项天择冷静瞄准,目光与箭簇一般锋利。他习武多时,耳聪目明、气力也足够,将弓拉至最满,即刻一松,羽箭即直愣愣斜上、以极快速度飞了出去。
…只无奈何终是紧擦而过——他此前并未多练习过箭艺,所以项天择并不气馁。
然虽未达成目标,可他那只向高的箭着实给了水匪头领极大的震撼,右肩衣物划破,撕开小口、渗出血丝——怎知敌人中有这样高手?那头领除了惊讶,更多的却是因自己被伤到的耻辱。
“射箭,杀了他!谁杀了他,老子等会多分五百两!”头领遥指项天择方向,气急败坏。
他手下一听五百两,面露精光,哪还管其他人其他方向,大多朝着自家头领所指射箭——
箭便比之前密布,集中向项天择及他身周而来。
彼时项天择随手拾起板上只箭,满弓正待第二箭,怎知新一阵箭雨密布向自己来袭?不由目光一紧,可前左右去路都被堵住,只有后,但“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不能退、不能轻易退!
项天择对自己道。他把心一横,脑子只一个念头——破壶沉舟,战!中箭又如何?无论如何,他要把第二箭射了再说!且若他为真命天子,必能安然无恙!
项天择想而瞳孔缩了缩,双腿微曲、动作不停,箭受力而发,可项天择该中的箭却未如自己所想扎到自己身上。
“大人!”
是九御林卫中的一个,千钧之际大呼着冲了上来,挡在项天择身前,手中长剑挡了、截了不少箭,却也未能免身中了二矢。
“浩远!”
冲出的御林卫名叫“沈浩远”,不同于萧达的沉稳厚重,其人性子爱羞,并不多话,可开口声音上便显有大男孩的稚气。
项天择怎么也想不到他如此忠心、会是他出来替自己挡箭。虽也算寡言少语,更华夏经了一遭,于人情忠义上淡泊了许多,可此刻见沈浩远身上两箭处已是鲜血横流,项天择也不禁为之所动。
“我,多谢你!”
不由激愤下红了眼眶,项天择话中难掩哽咽。他左上一步,挡在沈浩远前,拿过空中一支箭搭在自己弦上。
值此,项天择方知他第二只箭是中了,射入了那大汉左胳臂里,当时便惹得青山上一列水匪骚乱。
“左右,射——!”
长身玉立,弓再度满弦,眼珠都快凸出了眼眶,项天择拖长语调大喝,惊得船上一众人等清醒过来,忙抓住时机向已贴着越来越近的两船上的水匪反击!
而那边山上,大汉向周围吼道:
“慌什么!围着我干嘛!老子不过中了一箭算什么!把弓给我!”
一箭擦过、一箭中入胳臂——两箭也激起了那大汉心中的傲气,起了与项天择一较高下之心,更欲在众下属前立威信!
于是当即拿过把弓、搭上两箭,大汉同样拉了满弦,任胳臂上的血纵横汇合。
…一高一低,船上的、山上的,项天择与那大汉,二人都紧紧盯着彼此,须臾,两方皆发箭——
不过大汉那,是双箭齐发;
项天择这,却是霎那弦“浜”而拉断,三棱箭“呼啸”破空、高飞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