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以杀证道 黑衣青年

能；而由后土娘娘舍身成就的六道轮回更是影都没有。

    至于盘古遗泽，三成为洪荒万物所用，三成依托盘古元神清气造就出了三清，两成借由盘古精血化生出了十二祖巫，剩下的两成也散逸在了洪荒世界之中，造化了洪荒中最早期的这一批先天生灵。真正存留下来的其实不多。

    而恰巧这由盘古肚脐所化的幽冥血海里，便残存了些许盘古精血。其受血海中的凶煞戾气影响，迟迟未能生出灵智。其中盘古遗泽尚未耗尽，反倒便宜了莲实中的明河，省了他不知道多少岁月的漫长等待。

    这一日，明河将血雾中最后一丝盘古遗泽消耗殆尽，其新生的魂魄也恰恰卡在了彻底凝炼成形的门槛上。

    此时血躯的泥丸宫里，与之前又有不同。元屠、阿鼻所化的青白色光晕四下游离。中间十个虚实不定的光影团作一团，影影绰绰地交织在一起，将明河的那一点真灵隐匿在了最深处。这便是明河依照前世听闻的三魂七魄之说所凝成的。

    许是浸染了莲实内的血雾，这三魂七魄与明河之前设想的透明影像略有不同，带了些迷蒙的血色。魂影上殷红鲜艳的血光明灭闪动，隐隐有丝絮状的血气缭绕四周，陆离光怪得很。

    “可惜，终究还是差了些许机缘，只能静待其自行凝结了……”

    明河暗自遗憾。他之前为求尽善尽美，不惜血本将莲实空间能够用来补全魂魄的所有精华——即盘古遗泽——都消耗在了分别凝聚三魂七魄的阶段，结果临到后来需要糅合魂魄于一体时反倒少了凭借。

    而他此刻不过是寥寥一点真灵，本身既无法力，也无神通，元屠、阿鼻又仅是主杀伐的利器，对于修补魂魄一事，终究难有半分作为。便是明知卡在了临门一脚，也只能听天由命。

    “咦，这般死寂的血海里，竟也有如此大造化？若非有先前那道剑气的指引，便连我都让这阵法蒙混了去……”

    空间外边忽然传来一阵讶异的声音，隔着莲实坚韧的壁障直透明河的真灵。

    明河闻言，不由大喜过望。他一点真灵遁入这方莲实空间内，已然不知过去了多少年岁。除先前元屠、阿鼻二剑的元胎初至，曾与他有过单方面的短暂沟通之外，已很久没与其他人有过交流了。

    而如今从外界传来的声音，竟已经有了完整的语义表述，不似元屠、阿鼻那般懵懂，只能来来回回发出两个音节的波动。

    更重要的是，从外边传来的这两句话乃是真正“说”出来的！不是通过灵觉散发出的波动，而是实实在在的声音！

    他一点真灵困居莲实之中，历尽沧桑寂寥，已不知过去了多少岁月。若非他心性乐观，心智也还算坚定，恐怕早已将真灵蒙昧，成了一点无意识的灵光，等待岁月将他所有的过往记忆抹去，成就一个全新的意识。

    而今好不容易出现一个能够与之交流的存在，这让明河如何能够不激动欣然？

    浑没注意到自己竟然自然地听懂了一种从未接触过的语言，明河也不去管自己那散作一团的魂魄如何游荡，努力地晃动自己的真灵，一波又一波地传递着自己想要表达的语意。

    “你是谁……从哪里来……往哪里去……”

    然而有莲实外壳的壁障在，明河真灵散发出的波动被死死地束缚着，只能在这幽闭的空间里不住回荡。

    “为什么会这样？！”

    明河不由有些沮丧。然而面对这一世孕育自身的莲实，他却很难生出什么怨愤不满的情绪，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向外传递着自己想要表达的信息。

    “呀，原来是这业火红莲？”外边的存在接收不到明河发出的波动，只一个人在那边啧啧称奇，“缘法倒是不浅，竟能完整孕育，茎叶俱全。不似我手中这株，倾了全部气运造化，才堪堪成就了一座……咦？”

    随着这一声诧异的轻咦，一股浩大冷冽的气息自莲实外席卷而来，穿透弥蒙血雾，瞬间没入血躯的泥丸宫之中。

    那元屠、阿鼻二剑被这气息一激，像是感应到了强烈的危机。前者骤然晕开一圈圈骨白色光辉，将明河的真灵魂魄护佑在内；后者绿光内敛，警惕地在骨白色光晕外侧游弋着，随时准备反击。

    “有意思！”外边的存在低声喃语着。

    随后血躯的泥丸宫内一点乌光闪过，凭空浮现出一道黑衣白发的青年男子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