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按揉了下太阳穴,片刻后她继而又道:“方才从他们的话中你也该猜出他们对我这个公主厌恶到了什么地步。若我如此不管不顾的跑去亮明身份,怕是不但不能达成目的,相反还会惹来一身的麻烦,何苦来?”
“那公主的意思是对凉州之事不管了?”
萧令月微微叹了口气:“这天下毕竟是父皇的天下,我帮他至此已是这个做女儿的所能出的最大的力,接下来的事情已不是你我可控制,可定夺的了。故操再多的心也是无用功,皆需要由父皇亲自来拿主意。等到粮草一到,我将慰民诏一宣读,此行也算得上是功德圆满了。”
白芍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瞧了瞧萧令月便住了嘴。
萧令月神情有些恹恹的,精神头也不太好,懒洋洋的歪在榻上,白芍为她倒了杯水,关切道:“公主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萧令月合上双眼:“我只觉得这浑身乏得很,十分不愿动弹。头也很胀痛,竟还有些反胃。”
白芍一下子慌了神,不知该如何是好:“看来果真是那白粥出了问题!都怪奴婢,奴婢当时若拦住公主就好了,便不会有这些问题,公主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奴婢怕是死上一万次也不足惜啊!”
萧令月听她这话便微睁开眼瞥了她一眼,结果瞧见她那样子倒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岂是那愚笨之人,那白粥难民们人人都喝了,你与沉晔后来也喝了,不都好好的?怎的就我饮了中毒不成?你也不必太过于大惊小怪了,兴许就是上次内伤位于,又有些着了凉罢了,好生休养上几天也就无大碍了。”
如此安慰了一番后白芍才稍稍将那满脑子紧绷的弦放松了些。
突然,响起了叩门的声音,然后伴随着小女孩清亮的嗓音:“大哥哥,我姐姐准备好了饭菜,请你们出来用饭。”
萧令月应了声之后又再三叮嘱白芍勿忘了她是主子自己是奴才的身份,别到时候出去再说漏了嘴。
桌上的菜色不多,半点油腥也瞧不见,十分的寡淡。但是在凉州城内能有这样的食物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白芍早就饿的饥肠辘辘,如今见了饭菜,便放开了可劲吃,然萧令月确是没甚胃口,拨弄了两筷子便再无动它们的欲望。
那些年龄稍大些的姑娘细心地瞧出了萧令月的憔悴,关切道:“恩人可是觉得这饭菜不合胃口?”
萧令月笑了笑:“怎么会,不过是有些着凉加上水土不服,整个人都觉得乏得很,吃不下去罢了。”
那姑娘皱了皱眉头,继而道:“凉州天气冷干得很,确是不适合居住。小女子黎澜,这是舍妹黎真,还未请教恩人姓名。”
“萧月。”
黎澜笑得有些意味深长:“上次虽与萧公子只有短短一面之缘,但是公子的气度风采委实令人不敢相信仅仅是个家奴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