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委屈的模样,心中怒火全消,到嘴的训斥之言,也变成了爱怜的慰问。
安宁皇后快步走了过来,一把将萧令月拉入怀中,怜惜的轻抚着她的背,柔声道“我的孩子啊,几日不见,竟消瘦成这般,可真是受苦了。莫怕你父王,这段时间可真是急坏了他,瞧他那吹胡子瞪眼的模样,心底不知有多担心你。”
萧晟看向安宁的眼神中有些复杂,随即帝王无奈的长叹一声,话语虽略带斥责可语气却十分温柔宠溺“你此番实在是过分,怎么能瞒着父皇母后私自跑出去。”
萧令月又躬身行礼,低眉顺目道“儿臣知错了,日后再不敢做出令父皇母后担忧的事了。”
听闻此言,二人才稍稍露出宽慰的神色。
萧晟还有正事要与众大臣商议,没有多待,很快宫殿里便只剩下安宁皇后和萧令月两人。虽说安宁皇后面容慈爱,性子温婉,但毕竟是位高权重的一国之母,跟她说话萧令月丝毫不敢放松警惕。
安宁皇后与萧令月并肩而坐,轻轻撩拨起她额前发丝,疼惜的抚过那几近痊愈的淡粉色疤痕
“回去之后,切记要好生保养,姑娘家的脸上可不能留下这样难看的伤疤。”
萧令月便应声附和了几句宽慰的话,母女二人又家长里短的聊了不少,渐渐地,萧令月便完全放松了下来,这安宁皇后十分平易近人丝毫没有皇后的架子,跟自己在一起时便完全是个母亲的角色,并且她周身散发着一种气泽,是与生俱来的,且难以言喻的高贵,令萧令月感到很亲近,下意识的愿意跟她接触。
两人闲聊了一阵,安宁突然起身进了内室,出来时,手里多了个刻着流苏细纹,精致古朴的紫檀木方盒,她笑着将方盒递于萧令月手中。
萧令月疑惑不解,安宁皇后却温婉的笑了笑
“小小年纪怎的比本宫还健忘,这盒子你从小便惦念着,那日你偷偷闯进来想要偷这盒子,却被我抓到好生教训了一顿。现在时机已到,是时候将盒子交给你了。只是现在莫要开启,等回宫后将其放置于你房内窗沿上,等今夜的第一抹月色挥洒至盒上时,再将其打开,会有惊喜哦。”安宁皇后故作神秘的挑了挑眉,越发勾起萧令月的好奇心。
萧令月心中疑惑,这盒子里到底是何等珍贵的东西,竟能让如此温柔的皇后动怒。并且瞧着安宁那目光流转灿若星辰的眸子,仿佛期待着她将什么大秘密揭开一般。
安宁定睛凝视着萧令月渐渐远去的背影,光滑无限的眸子蒙上一层凉凉的悲哀,带着看破人生的悲悯,所有偏离的命运都在一点点回到正轨。
从煊阳宫出来后,便不由自主的加快了回宫的脚步。
她经过特殊训练,可是白芍却没有。可怜她跟在自家公主身后一路小跑,气喘吁吁道“公主等等我!。。。。。。皇后娘娘。。。。。。不是说要等晚上。。。。。。再开启宝盒嘛,您这么急做什么。”
萧令月这么一想,倒也在理,便放缓了脚步。扭头对着虚脱的白芍问道“你说这盒子里有什么。”
白芍此刻大汗淋漓上气不接下气。
“这盒子里有什么奴婢倒是不知,但是这盒子一定是十分珍贵的。因为奴婢曾记得,大概是公主八岁时,某次和轩王一起偷偷进入煊阳宫内室,发现了这个盒子,想要打开之际,皇后娘娘却突然出现,那是奴婢第一次见到皇后娘娘发怒的样子,面无表情冷冷的看着公主殿下和轩王,甚至比陛下还要威严三分。她命人将轩王带回去关了一个月的禁闭,就连一向捧在手心的公主殿下,在那次也受到了不轻的责骂,所以奴婢认为,这盒子里一定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听了白芍的话,萧令月越发的期待夜晚的到来,不过转念又道。
“我八岁时的事你都这么清楚,白芍你是从什么时候跟在我身边的?”
白芍低头掰着手指头似乎真的认真算了算,结果却是挠挠头“奴婢也记不住具体日子了,总之从奴婢记事起就一直在公主身边了。”
萧令月看人向来只看眼睛,她第一次细细端详了这个叫做白芍的宫女,她是一副清汤寡水的长相,只能算得上清秀,但却给人十分舒适的观感,那双眸子清澈如碧泉,干净且纯粹。
回过神来,萧令月继续目视前方,踱步走着,唇瓣张合之间流露出的言语很快消散于秋风之中,不曾被人察觉。
“那便一直陪在我身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