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北眼下示意他并无大碍,黑衣男子此时神色极其冰冷,根本未将刚替他挨了一掌的姜然放在眼里。
平了平自己的衣领道:“哼,这位兄台倒是好身手。”说着冷冷的瞥了初晞一眼,顺着目光略过赫连北,径直朝房门走去,他的侍从忙到前给他开了门,几人就此离去,姜然离开前回头看了初晞一眼,神色很平静,她本想问候一句,最后还是将话咽了回去。
待几人走后,楚诗萦一脸敬佩的望着赫连北叹道:“赫连公子好厉害啊,诗萦简直太佩服你了。”语气里满是崇拜。
不由得让人想到,她如何一先没爱慕上赫连北,这倒是挺奇怪。
初晞瞅了一眼楚诗萦,淡声道:“还不走。”
这日夜,她靠在床上久久入不了眠,想起今日上午的情形,嘴角有些控制不住的笑意,好在此时没有人能瞧得见,自小虽被父皇四哥一直护着,却不是今日这种感受,一种难以形容的奇异感在她心里泛着,像是从未有过的另一种安定感。
正出着神,门外响起了轻轻地敲门声,接着便听见寒曜的声音,“不知公子是否歇息了。”
闻言初晞下了床,拿过一旁的衣裳穿上,一边道:“还未,你等下。”
说着往门边走去,开了门见寒曜低着头,“本不该来打扰公子,但此事想来您越早知晓越好。”
初晞歪靠在榻上,手中拿着刚从益荒国传来的信函,虽早知不妙,心底仍是寒了寒。
看来,益荒国已然靠向了罗宿。
那场淹死了阿合父母的水患,自然不是偶然。
“你写信将此事告诉四哥吧。”初晞揉了揉发中穴,又道:“你准备一下,趁着年前,我们必得亲自去一趟。”
寒曜闻言转身退去,初晞独自侧头望着桌上的烛灯伤神,该用个什么由头离开呢。
第二日清晨,她被窗外一滴化雪声唤醒,睁眼见如玉正在房中轻轻清理着碳灰,幽幽道:“外面化雪了么。”
如玉一顿,转了身说道:“公子你醒了,是奴婢吵醒的吗?”
初晞起身摇了摇头靠在了床上,“我听到雪化的声音了,外面可是要晴了。”
如玉闻言有些呆愣,“公子,您方才是在做梦吧,外头可还下着雪呢,何来的化雪声。”
“是么,想来听得倒是很真切。”
如玉放了细竹条编的篓子,到处晞跟前轻声道:“今日一早,文翟让我准备些东西,说是这两日要离开大安,可是出了事情。”
初晞淡淡笑了笑,“不妨事,虽然有些麻烦,但也还未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如玉一听眼里仍有些担忧,“公子,今年晚宴您是必定要出场的,不管如何推辞总得露上一面,不然定会惹得宫中非议。”
“这是自然,还有一月半的时日,想来是赶得急的。”
如玉这才点了点头,“奴婢去打水来,吃了早饭便去准备。”
初晞微微颌首,闭了闭眼淡淡道:“玉儿,你将窗打开一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