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难不引起注意。”
不同于余左的忧心,姜琬却是呵呵一笑:“余侍郎,你钻牛角尖了,谁说卢泽一定有问题?谁说孟陈两家一定有问题?难道你就没想过,这就是一个……由诬陷开始的巨大阴谋?”
说到背锅,自然沈家是够不上分量,那么孟陈两家,以及莽谷边军统领卢泽,这分量就很够了,若是查实了,绝对是地震级别的大案!一旦皇帝知道了,恐怕又要杀的人头滚滚——风暴堪比天安初年的那一场江南灾银贪墨案。
然而话说回来,这只是其中一种可能,反向思考一下,也可能是幕后黑手精心布下的局,只为了挑几个足够分量的背锅侠,从而把会昌仓贪墨一案给抹平了,又恰好发现沈家,或者说沈念,是个非常好的突破口。
其实认真说起来,董明那个把孟氏、陈氏拉下水的说法是有些牵强的,可信度并不高。
余左沉吟许久,终于还是道:“不管真相如何,我们还是做好两手准备吧,不过你说得对,所以我决定亲自到大河镇走一趟。”
孟陈两家还罢了,毕竟是文人,就算有威望,可若是犯了罪,也不足为凭,可卢泽却不好惹,手下十万大军呢,确定卢泽有没有被“腐化”非常重要,而若是卢泽牵扯不深,他自然有别的计较。
当然这就不用跟姜琬说了。
姜琬闻言有些诧异:“你亲自去大河镇?那这里的一摊子呢?”
余左静静的看着姜琬。
大家一起从天京出来的,总不能我辛苦查案,你就跟在一旁看着吧?就算监察御史专职不是查案,但你好意思当甩手掌柜?户部跟来的那位郎中都没捞着歇口气,来的第二日就开始查仓库,查账,对账,统计等等等等,每天累得跟死狗一样,估摸着他看见姜琬每天抄着手喝喝茶晒晒太阳,拿刀砍人的心思都有了。
姜琬被盯得背后发毛,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道:“好吧好吧,我替你看着,你就放心去吧。”
“对了,”姜琬打算走人,走到门口却又转过头来,道:“既然你去大河镇,可别忘了拜访那位县令——虽然是个蠢货,但终究是在卢泽眼皮子底下待了这许久,说不定能从他嘴里知道点什么。”
余左赶苍蝇似的摆了摆手。
姜琬叹了口气,这还没过河呢就要拆桥?摇了摇头,便抄着手出了门去,门外还隐约传来侍从追着给他披大氅的声音。
余左失笑,当即吩咐人去做远行的准备,想了想又叫人去沈宅给孟叙送封信,打算从他那里借俩侍卫领路。
那边厢孟叙接了信,却是讶然:“这余侍郎还是认真了,竟要亲自去大河镇走一趟?”
沈念却是抬手扶额,叹气道:“看来日前那场官司,并不能让余侍郎更倾向我们一些,有点糟糕呢,他的调查方向出了错误。”
孟孝则是笑道:“无妨,咱们可以给他提个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