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觉得自己可能会开一家客栈。
客栈开在江边,可以泡一杯清茶,听流水脉脉。
翌日清晨,她开始从林子中往外面走。
她是走的,没有飞。
因为她也想要像一个人一般的走过这山山水水。
走在风景间,和飞过去,那种感觉完全的不同。
她不知道该怎么诉说,只是觉得,有些事情,真的是以前从来都没有发现。
也许,人间有的不仅仅是动人的爱情,还有这无边的风景。
她从无人的地方走到了有一座座小的村落的地方。
这个村落以捕鱼为生。
河流两岸有无数的桃花。
微风一吹,树上的花朵都纷纷扬扬的落了下来,看起来像是一场空灵的梦。
人们划着船从桃花雨中缓缓的驶来,犹如梦中人归来。
她看着河水的流向,似乎下游人烟聚集,因此就拿身上的银饰换了一艘小船,晃晃悠悠的朝着远处行驶而去了。
河水一直向前流,流过了麦田,流过了树林,流过了人家,最后,一路朝着下面流去。
河流一路平坦,直到后来忽然加速,朝着下面流去。
她坐在船上看着船儿和水流相撞激荡出白色的急湍,那急湍白的像是堆雪一般,看起来十分的美丽,就像是这纷扰的人间一般。
山川,河流。
尽在眼中。
直到次日傍晚,一轮金色的太阳变得昏昏沉沉的,似乎是要落到那山的另一边,而她到了岸上。
岸两旁全是鳞次栉比的房屋,来来往往的车马在路上喧嚣着,长街上还有无数的人在那里看着叫卖着,好不热闹。
她站在街头,看见那包子铺刚出炉的包子冒着热腾腾的热气,而旁边的牛肉面馆也传来牛肉的香味。
她犹豫了一下,走进了牛肉馆,拿出事先用首饰换好的银子,要了一碗牛肉面。
是时,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消失在西边的天际,华灯初上。
她吃着一碗又热又香的牛肉面,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觉得十分的怀念。
出了牛肉面馆,她走到旁边的包子店买了三个包子。
包子还热,她想,等到待会走一回之后再吃。
人间,真的是一个奇妙的世界。
人经常用光怪陆离这个词来形容妖界和仙界,可是,他们不知道在妖和仙的眼睛里,人间才是真正的光怪陆离。
流光倾泻了一地,她顺着清风往前走去,迎面而来无数的人,他们嬉笑怒骂,各不相同。
可是,不管怎么样的人,总归是可爱的。
置身事外,而又融入人群。
可能,她之所以这样的无所忧心,是因为这个吧!
多少年后,她曾想,当年的淡泊只是因为并没有将自己全身心的投入这苍茫的人间吧!
若是当时遇见他,或许,她也和那些凡人一样,嬉笑怒骂,欢呼哭泣。
人,之身之外的人,不是真正的人。
每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都没有真正的潇洒。
每个人都是活在枷锁之中的,有的人活在亲人的枷锁之中,有的人活在爱人的枷锁之中,有的人活在欲望的枷锁之中,有的人活在有权势的人的枷锁之中,可总归都是活在自己的枷锁之中。
她当时,其实并不懂得,那所谓的人到底是什么,那所谓的人到底应该怎么过。
可是若是当时,她要是知道有一天她会像个人一样的痛苦,她或许宁愿不要那短暂的快了也不愿意成为一个真正的人。
后来,她真的开了一家客栈。
客栈在江边。
每日听流水脉脉。
每当夕阳的余晖洒满整个江面,她就坐在阁楼上泡一杯清茶慢慢的品味。
知道有一天,那是人间的上元节,她站在江面上,看到江对岸有花灯飞起,飞满了整个夜空,十分的绚丽,就好像是火种降落人间一般。
她忽然的想起了刚到人间的那个夜晚,她被人群挤着到了河流尽头,看到的也是那样的场景。
不过此时,她并没有很急迫,她想要去看看,但是并没有很着急。
到了人间,她知道了一个东西,叫缘,
若是见到了,那或许是缘,若是没有见到,那或许,就不是缘。
尘世纷扰,何必总是那么的着急。
她下了阁楼,划着一艘小船朝着江水对岸划去。
到了江对岸的时候,岸上已经尽是人了。
她慢慢的穿过人群,而后抬头看,见到满眼都是暖色的花灯。
这一次,她忽然明白了那花灯是如何飘起来的了。
不是有人装神弄鬼,而是因为有人把那花灯里面放了一个蜡烛,蜡烛点燃产生热气,热气在那花灯里面充盈,就使得那花灯飘;了起来。
看着那远去的花灯,她站在那里,脸颊上露出了一抹浅浅的笑意。
走了不知道多久,她看到不远处似乎有一个人,看了看这花灯,然后脸上露出了一抹满意的笑容,而后走到江边解开了江边的小船走了。
她一眼就看明白了,原来那花灯是这个人做的。
只是,她不知道到底,这个人做这些花灯,然后制造出这样的一个场景是什么用意。
是只是为了让大家高兴一场吗?
她觉得可能是的,但是觉得可能还有别的用意。
走到江边,她也解开了小船,慢慢的划着。
她跟在他的后面,离得不太远,但是也不太近。
其实她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只是觉得有些想要跟上他看看他到底要去做什么。
他上了岸,于是她也上了岸。
他走在长街上,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地的目的地。
长街上的清风从街头吹来,他走在行人中,无比的惬意。
似乎,有什么开心的事情。
是什么开心的事情呢?
她不知为何,有些开心。
也,有些好奇。
往常的时候,她尽管喜欢到处走走看看,可也只是走走看看。
没有一个人像他这样能够让自己跟随着。
街道两旁有几株花树,风一吹,纷纷扬扬的落满了衣袖。
不是她的衣袖,而是他的衣袖。
他站在那里,一身月白色的长袍被皎洁的月光洒满,看上去更加的流光溢彩,像是从画卷里走出来的人一般。
今夕何夕,见此良人。
她想,可能是今夜的月色太好了吧!所以,一切都显得那么的美好。
穿过人群,她每一次都觉得他们可能要被人群冲散了,可能她穿过人群,他早就已经不知道东西了。
可是不知为何十分的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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