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头,透过夜视镜,我看到精神有点萎靡的克瑞士纳,猛地抬起头。
我们一起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随后,他的脸上,露出一个惊骇欲绝的神情,相信我的此刻的表情,也是一样。
黑暗中,夜视镜中的影像是绿色的,可以望出去很远。我看见的是——数十米开外的地上,有一个蚕蛹一样的物体,在一起一伏地蠕动。
蠕动的物体虽然让人意外,但绝对不至于让我们惊骇。可是让人浑身炸毛的是,这个蠕动的蚕蛹,它爬行的方向,正是我们这个石窟!
真特么屋漏偏遇连夜雨,才出虎口,又入狼窝。看来我们又碰上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了。
我跳起身来,端起了胖子睡前交给我的枪,毛手毛脚地想要瞄准。
克瑞士纳伸手压住了枪管,说:“杜,别开枪。”
我转头看了看他,说:“为什么?”
克瑞士纳指了指远处,说:“它后面,有东西。”
我愣了愣,抬头向着蚕蛹的后面看去。夜视镜中所见,让我大吃了一惊。
只见那边,站着几个人影。这些人面对着我们,表情呆滞,仿佛想要追上蚕蛹,却又在害怕着什么,踌躇不定,止步不前。
“噗嗵、噗嗵……”
我心脏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跳动的速度,这里怎么会有人?而且还不止一个?
克瑞士纳脸色难看,说:“僵尸人,他们是僵尸人。”
僵尸人?什么僵尸人?
我仔细看了看站着的那些人影。这些人衣衫褴褛,脸上肌肉都没剩下来多少,一下子反应过来,靠,这些特么的根本就不是人,而是那种打不死的虫巢!
凝神看去,站在中间比较高大的那一个虫巢,嘴里犹在咀嚼着什么,嗯,应该是一块血肉模糊的肉块。
我的天,要是他们几个一齐冲过来,不知道就凭两把微冲,能不能搞定?
夜视镜和手电的可视范围,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我在那地方周围的模糊记忆中,认出来恰好是当时感觉温差特别明显的地方。看来我的猜测没错,那里确实存在类似结界的效果,虫巢不敢擅入。
孕育幼虫的载体,会需要有一个合适的温度,温度过高,代谢孵化会加速,导致成虫死亡率过高。反之,温度过低,则可能会使虫巢产生不可逆的伤害。
不是它们不能过来,而是虫巢不愿意冒风险。这种判断,不是靠思维,而是一种本能。
可是地上的那个蚕蛹,又是怎么回事?
定睛看过去,靠,那哪是什么蚕蛹?那明明是个人!这人身上的衣衫,被扯得残破不堪,上身就剩下一圈布,挂在脖子里。下身基本赤裸,脚踝上拖着破得看不出来样子的裤子。
他的身体好象被野兽给啃过,血肉模糊,有很多地方都露出了骨头。拖着裤子的一只脚上有鞋,另一只脚上,却什么也没有,只剩下一根森森的白骨,触目惊心,惨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