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若是此些贼寇攻入城内,岂不是害了城内百姓?使君更有何颜面面对先祖?”
“吾为一方牧守,恨不听祢衡之劝,吾之无能,使百姓无奈而起,开城门,当与百姓一叙!”孔融猛地将手中酒盏辄地,便言语道,名士们脸色大变,言语道:“不可,君子不立与危墙之下,使君乃一方牧守,岂能如此?”
“开!”孔融不管不顾,言语道:“子仁,儒尚仁,君仁臣,臣仁民,当今君有所不仁,为臣当为君效!空读经典二十载,若不能寻为民求仁,学之何用?”,此番话一出,诸多名士再无法阻拦,顿时俯身作揖,却是不敢言语,孔融下令打开城门,一人一剑便走出城门。
城外贼寇,正待攻城,却见城门大开,以为官军来杀,却是纷纷做着戒备,乱成一团,却见得一中年文士缓缓走出,贼寇不知官军何意,却是迟迟不敢向前,皆有些惊疑,贼寇之中有数十贼寇缓缓出列,正是为首者,孔融眼中并无畏惧,面朝诸多贼寇,猛地做了一礼,顿时城墙之上守卒窃窃私语起来,军心动摇起来。
“可是来降?”贼寇为首者笑着问道。
“非也,吾乃青州牧孔融,不忍对治下百姓动刀戈,因而来见。”孔融说道,那数个为首者笑了起来,言语道:“若是劝降,可退与城内,吾等交锋一二,便知胜负。”
“融愧为夫子二十世孙,以微末之功,升青州牧,却整日交友寻乐,无以报国,此吾之过错也,今上受奸贼蒙蔽,妄下诏令,使得民有所亏,此等奸贼,吾此生必除,使得天子圣听,无有权臣作乱,吾愧为尔等父母,无有所功,不忍对百姓起刀兵,而城内城外,皆为吾之百姓,城内百姓何其无辜,与尔等更有何不同,今日,融便于此,可身死,只求诸君放过城内百姓。”
孔融说着,解下佩剑,又将官帽带整,跪坐在地面上,目不斜视,对着为首者言语道:“可杀吾泄愤,还望尔等放过其余官吏,临沂祢衡,曾抄写农书,克制旱灾,率兵抵挡黄巾,使得不能入青州,此人对青州有大恩德,尔等若是触犯,谈何耻也,吾之庸碌,使得百姓无食,可杀吾,分而食之!!!”
顿时,贼寇军中轰动,众人交头接耳,不知叙些甚么,那数为首者,脸色甚难堪,此些都是青州游侠,因无有活路,方才聚众造反,聚在臧霸帐下,只是此前臧霸被诛杀,使得联军溃散,各自为战,数十股贼寇何为一处,方才攻伐临淄,见得孔融此等说法,便有一贼寇,猛地跳将起来,高呼道:“尔等当权时,宁放吾等乎?当杀!”
说着,他猛地举刀,对着孔融便砍下,孔融眼睛不闭,身体不动,稳如泰山,那贼寇之刀止与孔融头顶,怒目而视,却是迟迟不能砍下,众人未有言语,沉气沉默,过了片刻,那贼寇猛地弃了刀,转身言语道:“此地有君子,不可动刀兵,众君可随吾退!”,顿时,贼寇们转过身,乱糟糟的缓缓离开。
孔融看着渐渐远去的民众,相貌安然,心里却是嘶吼着:“但吾未有身死,定不教天子受奸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