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
“那就有劳……”
一听得自己的夫婿和孩儿都在下头苦苦的等待着自己,女子就彻底放下了心里的疑惑和戒备,柔声的说道。
“诛!”
许含章瞅准了她心神失守的空当,不待她将话说完,五指便骤然收拢,快速的一捏一合,念道。
无形无状的风迅速凝成了一束,如尖利的钢刀,顷刻就劈碎了女子的天灵盖,直接做成了一场成功的‘法事’,连超度都不用,就让女子魂飞魄散了。
“去死吧。”
然后,许含章很是优雅的舒展开纤细柔嫩的五指,呵气吹了上去,似是想吹掉那并不存在的飞灰。
而她用上的语调,仍是温柔的,甜美的,怜惜的。
这样的反差,完全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比女子不知要强上多少倍。
这也让凌准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颤,发誓以后绝不会招惹她,事事都要低眉顺眼的依着她。
不然……
“去死吧。”
想着她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情形,凌准又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颤。
“你可千万别觉得我手狠。”
在安葬了老妪入土后,许含章终是恢复了平日里说话的语气,把冥想时所见的都说给了他听,尽量将最不堪的那幕一语带过,并为着张夫人的闺誉着想,索性也隐瞒了张玉郎在其中的真实身份,只用了‘狼心狗肺受伤男’,‘一片真心痴情女’之类的词汇指代。
“是这样啊。”
凌准一下就明白了她为何会对女子那样的不客气,连句囫囵话都不肯让女子说完,“这家人,的确是作恶而不自知,多行不义必自毙,因果中自有报应循环……”
“唉。”
许含章不禁轻叹了一声。
这一趟出来,她已经是第二次挖坑埋人了。
希望回城的路上,不要再遇上类似的事。
毕竟她是快要成亲的人了,就算百无禁忌,也还是想图个吉利的。
可是,和命运多舛的张夫人比起来,她又显得那般的幸运,那般的万事大吉。
尽管这样的对比是很自私、很诛心的,无疑是在张夫人的伤口上又撒了把盐,但她仍忍不住暗暗的比较了一番,然后心生庆幸之感。
“如果,我是说如果……”
再然后,她就和所有陷入情爱的小儿女一样,禁不住犯蠢,胡思乱想起来,“要是我和她遭遇了一样的事,那你还会娶我吗?娶了我以后,会不会嫌弃我?会不会找别人?”
“不会。”
凌准的回答斩钉截铁,完全都不带思考和斟酌的。
可他的坚决,反倒让她有点无所适从,继而有些惴惴不安了——这样脱口而出,信口就来的承诺,究竟是不是牢靠的?
“我不会娶你,也不会嫌弃你,更不会找别人。”
他继续补充道:“因为,你如果能遇到那种事的话,就只有一种可能——我死了。”
只要他活着,就不容许这种事的发生。
如果真发生了,那他也没颜面继续活着了。